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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到了站點停車,車廂裡又進了一大批人。 本來就擠擠挨挨的空間更擠了,味道也更加混濁。 姜寶琴坐火車坐出了經驗,知道火車上乘客的時候最好不要離開座位,首先來往不便,其次是回來的時候座位肯定會被無座的人佔住,要是人家知好歹還會主動讓座,碰到橫的,只能等乘警來處理了。 她沒介紹信,可不想惹麻煩,所以在車上她都吃少點喝少點,儘量減少去廁所的次數。 火車重新啟程,姜寶琴靠在座位上閉眼休息。 再過四個多小時火車就能到羊城了。 “同志,你坐的是我的位置。” 後頭有女人在和別人交涉座位問題,姜寶琴聽聲音有點熟悉,回頭一看,過道里站著說話的女人不是張玲又是誰? 她糊的嚴實,還是害怕張玲認出她,當即轉回頭,將頭側向視窗的方向,耳朵卻豎著,聽著後頭的動靜。 姜寶琴覺得張玲膽子挺大,明明是個逃犯還敢坐火車鬧出動靜,上次見她覺得她混的挺好,那咋不找關係去坐臥鋪呢? 佔張玲座的男人是個橫的,見她一個女同志,屁股跟生了根似的不願意挪動一下,哪怕周圍的人跟著張玲一起譴責他。 車上乘客那麼多,乘警一時半會也來不了,男人被眾人說的惱羞成怒了,拿起小桌上的水缸子砸了出去,張玲下意識伸手一擋,水缸子拐彎了。 水缸子裡是溫度不低的熱水,茶蓋飛了,好巧不巧的飄出來灑到了後座。 其中一半都灑在了姜寶琴頭上,燙的她齜牙咧嘴。 簡直是禍從天降。 張玲聲音冷靜:“你等著,一會乘警就來了。” 話落,被波及的姜寶琴的同排旅客起身回頭打了他後座的男人一拳。 “你他孃的佔別人座還動手,當誰都是好欺負的?” 男人沒有束手就擒,兩人打了起來。 等乘警來時,幾人都被帶走了。 姜寶琴被燙的不輕,但她能忍,比起和警察打交道,這點疼算什麼? 看著張玲被帶走,過了半個多小時她又完整的回來了。 張玲拿出一塊錢遞給姜寶琴,“同志,剛才不小心把熱水潑到你頭上了,這是給你的賠償。” 周圍的人露出羨慕的神色,被潑水就能拿到一塊錢的賠償,跟撿錢一樣。 姜寶琴沒出聲,默默接過了錢,又很快把頭別向了車窗的方向。 張玲坐在座位上,周圍的人打聽起了她的情況。 名字叫閔巧,家是羊城的,已經結婚,這次出門是去探親的,沒有工作,家裡是做個體戶的,生意做的還行,回去探親也是想找靠譜的親戚給家裡幫忙,不過白跑一趟,沒找到合適靠譜的親戚。 姜寶琴聽的連連皺眉。 閔巧?她是給自己搞到假身份了?不然不可能不怕警察。 周圍的人見她出手就是一塊錢,都覺得她家裡條件不差,恐怕生意做的也挺好。 南方和北方不同,北方不少地方還保守著,南方沿海城市早就出現了大批個體戶,一個個做生意的精神頭非常足。 個體戶咋了?個體戶也能賺到錢!個體戶也有特別能賺錢的,有錢就能改善生活,錢是好東西,誰不喜歡呢? “大妹子,你們那具體是幹啥的?還缺人不?” 張玲笑說:“開大飯店的,就杏雲酒家,廚師不缺了,還缺女服務員。地址就在羊城新華電影院對面。相逢就是有緣,和大家在火車上認識就是緣分,你們誰家要是有姑娘找工作,可以去那找我,要是合適的話我就留下了。” 大夥七嘴八舌的聽問著工資待遇等問題,張玲回答的遊刃有餘,光聽她說話就是個善良的人。 姜寶琴一直沒敢出聲,她不覺得張玲是個好人,如果她是好人,她為啥面對她時會發怵? 熬到了下車,她提著自己的包人擠人的出了站。 為了做生意方便,她租的房子就在火車站附近,走個二十來分鐘就能到家。 羊城沒有北方冷,戴了一路的頭巾被她扯下來了。 亮著燈的路邊,一輛桑塔納停那在她身側。 “寶琴,真的是你?” 車窗降下,張玲的臉從後座露了出來。 張玲對司機說道:“你在這等會,我找朋友說說話。” “在車上我還不敢認,沒想到那人真是你。”張玲看著她老氣窮酸的打扮,對她的戒心已經徹底消失。 “你聽我一句勸,出門越藏頭露尾、畏畏縮縮的,人家就越覺得你有問題,咱大大方方的,誰也不會懷疑我們的身份。” 姜寶琴點點頭,“玲姐,你現在叫閔巧?” 張玲笑著點頭,“你過來和我幹吧,我現在就在杏雲酒家工作,我能託人給你辦個假身份,以後堂堂正正出門。” “你看我出門就有車坐,跟著我幹,保準你以後也能像我一樣。” 姜寶琴都不敢抬頭看她,踢著石子說道:“算了,我這日子能過一天是一天。你長的漂亮,我現在又醜看起來又老,還是不給你添麻煩了。” 張玲對姜寶琴挺放心的,距離上次兩人重逢,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月,根本沒有警察找她。 姜寶琴要是出賣她,她自己也得完蛋。 “寶琴,你幫我辦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