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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國營飯店出來,陳奕和姜馨玉又去了醫院看那位司機。 到了病房外,見病床前圍了一堆人,兩人就沒進去了。 已經三多點了,再有一個多小時天就要黑透了,路上的行人不多,陳奕就想讓姜馨玉坐在前槓上。 “就一根槓,硌的很,還是坐在後頭吧。” 姜馨玉扶著車座,並沒有摟他的腰,陳奕一路都不得勁,“怎麼不摟著我?” 姜馨玉說道:“有血腥味兒。” “等到了村口,咱們多磨蹭一會,等天徹底黑透,不然她們還能看到衣服上的血跡。” 姜馨玉不想讓陳秀雲同志知道,她要是知道今天這事,不得擔心嗎?以後哪還放心讓她出去玩? 兩人今天本來還打算逛公園看電影的,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去趟寺廟差點把自己折那了。 晚霞逐漸被吞噬,天邊上的雲成了墨色,暗紅色的夕陽從厚重的雲層中灑出,天際像是一副黑與紅交織的油畫,看起來壯闊又迷人。大河上的水面,深藍和紅色交織,水波粼粼的泛著光。 陳奕騎著腳踏車腳程不慢,到了村口時天還沒徹底黑透,乾脆將腳踏車拐進了林帶裡。 因為天色,林帶的樹和草看起來影影幢幢的,她卻一點都不害怕,他胸膛的溫熱讓她很有安全感。 年輕的男女今天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逃亡”,兩人的心也因此更近了幾分,她的後腦勺被他的大掌託著,唇齒相依時,哪裡還記得白日裡發生的事? 姜馨玉微微喘著氣將頭貼在他頸側,眼睛水潤潤的,面上已經紅透了。 “天黑透了,咱們回去吧。” 陳奕“嗯”了一聲。 天都黑透了,姜玉珠今天收工收的早,已經回家了。陳秀雲把田雞處理了,奢侈的放了不少油和辣椒花椒,就等著陳奕和姜馨玉回來好開鍋吃飯呢,她站到村口左右張望,左等右等都沒人出現,難免擔心兩人是出了什麼事。 在陳秀雲想去找人時,黑乎乎的影子從林帶裡出來了。 有個五十來米的樣子,陳秀雲也看不太清到底是誰,可她確定他們是從林帶裡出來的。如果是在道路上走著,她早該聽到動靜了。 陳奕推著腳踏車和姜馨玉到了陳秀雲跟前。 姜馨玉不確定的喊了一聲“媽?” 陳秀雲硬邦邦的“嗯”了一聲,此時她心裡在想,她閨女是不是和陳奕去鑽小樹林了? 陳奕看起來這麼正經一小夥子,咋能帶著她閨女去鑽小樹林?這兩個小年輕是不是把持不住幹了啥壞事?陳奕怎麼能是這種人! “你倆咋現在才回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陳奕在,陳秀雲可沒法問鑽小樹林的事,不過心裡一直惦記著。 姜馨玉撒著謊說道:“看電影看的太晚了。” 三人一塊往回走,到了家門口,陳秀雲還是說道:“陳奕,我和你媽說過了,今天晚上你就在嬸家吃一頓。” 陳奕推著腳踏車說道:“謝謝嬸兒,我回趟家和我媽說聲再來。” 他主要是想把帶血的衣裳給換了。 陳秀雲應了一聲,回去就進了廚房掀開鍋蓋,盛出一盆讓李月珍和姜玉珠給方士斌他們送過去。 姜馨玉趁機進屋,換上了帶著補丁的舊衣服,又把襯衣和褲子都扔進了木盆裡添上了水。 等做完這一切,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至於陳奕回家就沒那麼好運了,王寡婦正坐在堂屋縫著舊衣裳等陳奕呢。 他襯衣上的血跡太過明顯,哪裡逃的過王寡婦的法眼。 王寡婦著急的問:“你這是咋了?” 陳奕都想好了說法,說道:“在半道上背了一個傷了腿的人去醫院,不小心沾的,我沒事。” 說著他閃身進了屋,王寡婦在外問道:“你在馨玉家吃過飯沒有?” “換身衣服,我馬上去。” 等陳奕再出來時,王寡婦沒見他哪裡有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陳秀雲今天做田雞做的多,用辣湯炒了大半鍋,和上次做野兔的法子差不多,紅油油的又香又辣,配上高粱米飯,那叫一個香。 陳奕吃了一碗,陳秀雲還要再去給他盛一碗米飯,被他拒絕了,在國營飯店本來就吃飽了,他又吃不了辣,一口肉得配兩口米飯,這燉飯吃的屬實艱難。 “中午馨玉點了好幾個菜,吃的太飽了,現在吃不下去了。” 陳秀雲聽到就放了心,她拿錢拿票給小閨女,就是讓小閨女還他之前的人情的。就算是物件關係,沒結婚之前也不能使勁花對方的錢。 陳奕看了一眼嘴唇吃的紅焰焰吸哈吸哈吃個不停的姜馨玉,都佩服她這吃辣的功力。 “嬸,你們繼續吃,我先回家了。” 陳奕走後,悶頭斯文乾飯的李月珍終於抬起了頭,她剛才夾菜可都是收著的,因為陳奕這個唯一的男同志吃飯太斯文俊氣了,搞的她都不好意思大口乾飯,哪怕嘴裡辣的慌,她都不好意思像姜馨玉這樣小聲吸哈。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