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某種責任(二)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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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他看起來有用不完的活力。 禱告堂橫豎也就一個教室那麼大,既沒有足球場的綠地廣闊,也沒有籃球場那麼幹淨如新。可五條悟卻能憑一己之力,鬧出一支運動健兒隊伍般的動靜。 站在牆與桌之間那如羊腸一樣窄小的縫隙,他一邊仰頭看畫報,一邊左左右右的來回踱步。 男孩的學生皮鞋踩在地上聲音很碎,很密集。 這類的聲音彷彿永遠不會停,即使他在和我說話的時候。 從牆邊轉移到高臺,他風風火火的捧著一堆書,來回折返。 若是他的痕跡軌道能被檢測,那我想他的路線足以構成一幅線條錯綜複雜的地鐵路線圖。 “你看你看——” “啊?寫的什麼,好醜的字——” “嘶,好無聊。” 五條悟一直在我邊上說個不停,手上的書快被他大力翻爛了。 他根本就沒認真看。左手支著頭,右手伸出兩隻手指,一會指著某個字說看不懂,讓我念給他聽,一會又耍賴一樣,把書倒著看,然後從書脊上方四處偷瞄。 我不希望自己坐在這個地方,忍耐著時刻想回家的衝動,只是為了陪身邊的“小孩”玩一場,密室逃脫遊戲。 想要出聲提醒的時候,身邊致力於只製造出各種聲響的男孩,忽然安靜了。 他不再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製造噪音的凳子了,也不再用骨節分明的手指叮叮噹的敲桌面了。 擱在桌面上的長腿安安分分的回到了應有的空間,他舉著一本書,出神的看著。 有那麼一瞬間,他像突變成了另一個人。 想走的念頭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收回,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意識到,此時不走,再想走,就很難了。 (二) “書上寫的是真的,還是杜撰的啊?” 他問的好天真,我沒想過,他會有這樣的疑惑。但倘若他是我的家人,此時我一定會誇他。 質疑,是推開事實真相的第一扇門。 那麼厚重的一扇門,他輕而易舉的,就推開了。 我難得熱情了一點,給他翻找了這本書的尾頁簽名。 寫這本日記的男人,叫十院羥。 他是孔時雨發給我的那厚厚如字典般的資料裡,挺戲劇性的一個受害者。 他身體力行的向所有了解他過往的人,詮釋了,【為了愛,人能做到哪個一步】。 其實在沒看資料前,我就見過這個人。 不是路途中的偶遇,是在學術會刊上。 一個帶著眼鏡,不苟言笑的年輕男人。竟提前那麼多年就成功躋身於霓虹生物學的泰斗團體。 那張合照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他,不是因為有為,而是因為他實在和禿頂學者們過分格格不入了。 這樣一個年輕有為,未來能做出巨大貢獻的學者,為了愛人,拋棄了夢想,拋棄了未來,甚至,拋棄了他賴以信仰的科學。 挺唏噓的一件事,但在這盤星教的煉獄之中,他不是最慘的,也不是最特別的。 五條悟耐性很差,反骨得厲害。 一把將藏有真相的書掃到了地上,然後縱容新鮮感轉移他的注意力。 三個並排的木箱在角落,他走過去,席地而坐,捧著信,和我隔著半個教室對話。 他說,“是粉色的!不會是情書吧?” 他拿起一封粉色的信,卻沒拆。 看起來,他好像找到了更加感興趣的。 那封信在他的指尖滑落,迅速凋零,就這麼被棄置不管。 他很隨意,很,喜新厭舊。 五條悟背對著我,弓腰的姿勢讓他後背那個滑稽的大口子被撐開,露出裡面白的刺眼的面板。 我禮貌的移開視線,不去關注他裸露的部分,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已經下午了,從接回甚爾到現在,過去了四個小時。 給甚爾那一針可是強效,但我都沒信心能讓他安安穩穩的睡夠五個小時。 如果他醒來看不到我怎麼辦? 如果他醒來要出來找我,趕上從武道館回家的伏黑惠,又該怎麼辦? 前者,我能想到的最壞的結果就是甚爾聯絡孔時雨,知道我身邊有個五條悟,兩人一觸即發,又打得昏天黑地。 後者,我怕伏黑惠問他爸情況,而甚爾毫不猶豫的告訴自己的兒子,他身為一個父親的英姿。 兩種假想都很可怕啊。 收好手機,走到五條悟身邊想要加快進度直接宣佈答案,卻發現男孩,真的變“小孩”了。 他坐在地上,眉頭淺淺的蹙著,像一個迷路的孩子。 是看到什麼了嗎? 低頭看了一眼掉落的信,一行行掃視,都很平平無奇,包括最後一行。 父母的關心,寫在信裡,那麼短,那麼統一。好像生怕多寫一個字,都讓他們倍感羞恥。 我在很多信上,見過那句話。 從戰國戰亂紛飛時,到現代,最近和惠去買書。 我不解男孩究竟是被哪一句觸動,但持續的如此低落,實在太不適合他了。 他不該是迷路的小孩。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