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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人湊著腦袋在山腰聊了一會兒。阿延看起來是對方二人之中更開朗的那個,他忽然發現風向變了,風力也增大,於是說:“風又大了,我們一起往上走走吧,萬一南迦巴瓦會露出來一點了呢,我們給你們拍張照唄!”
聽這話,許南珩先心下里謹慎了一下。他和方識攸一個老師一個大夫,照片要是流傳出去,影響會不會……接著許南珩轉念一想——
不對啊只是合個影啊!又不是拍什麼成人內容!
“那…麻煩了。”許南珩說。
於是四個人又哼哧哼哧地向上走。果然同阿延想的一樣,風速起來之後,南迦巴瓦峰尖頂的雲慢慢淡了些。但也僅僅是淡了而已,沒有完全飄走。
原先許南珩打算普普通通跟方識攸拍個合照,阿延無意識露出了一些拍攝野生動物的姿態,他微微躬身,動物攝影師更擅長捕捉動態,他讓兩個人隨意一點,不用僵站在那兒。
背後遠方的雪山若隱若現,風大到眼睛很難完全睜開。這時候許南珩有了個想法,他問阿延:“請問一下……這些照片應該不會……”
阿延還怔愣著,有點迷茫。他男朋友倒是立刻懂了,說:“這點你們放心,沒有當事人同意,照片的一個角兒我們都不會發出去,這是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許南珩笑了下,由於風大,需要很大聲地說話:“好,那我想……親密一點。”
“完全可以!”阿延笑道。
於是取景框裡,兩個人面對彼此。他們在雪山前親吻,嘴唇挨著嘴唇,在被風吹得凌亂的劉海髮絲之中,雙眼微睜著看著對方。這樣近的距離,眼睛只能看到眼睛
() 。他們平淡地相愛著,但也不平淡地生活著。
四個人互相加了微信好友,說之後匯出照片在微信上發給他們。
直到回去了村子,許南珩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今天睡在帳篷裡,村子搬遷到這裡之後的每天晚上都有人守夜,藏獒們被拴在主人身邊,村民們說到晚上會有狼群過來。
一簇簇強力手電的燈向上打,村民中的成年男子們輪流值夜。今天晚上阿延他們倆要在山頂拍星軌,許南珩想出去帳篷外面看星星。但兩人出來枯坐了好一會兒,夜空都是陰的,沒看見星星。
成年藏獒的叫聲像打雷,遠方有狼群此起彼伏的嗥叫,一聽見狼叫,藏獒就開始叫。這夜許南珩沒怎麼睡好。
第三天另外一個村莊的車過來了,接滿滿一車的學生和老師開去他們村,那裡有修葺好的教學樓和宿舍。方識攸開著從機場租的越野跟在他們後面。
村莊學校的規模和從前索朗措姆一手操辦的學校差不多,這次的學生們是高二升高三,學生不多,只有五十多個人。高二的孩子們已經知道高考兩個字有多重,整頓好之後就開始上課。
許南珩上課的時候方識攸就在附近逛一逛,在學校廚房裡幫老師們搭手乾點活。當地老師們很意外一個北京來的醫生會這麼熟練,方識攸解釋了一下說之前在山南下邊的縣城援藏過。
方識攸甚至還會打酥油,酥油打完的酪漿也很好喝。他盛了一小碗給許南珩嚐了點兒,許老師的評價是,可以在裡面兌濃縮咖啡,方大夫十分震驚。
之後有天,阿延和他男朋友找到村莊來了,給他們送照片。他們洗了兩張出來,原始檔也發給了他們。照片拍得非常棒,阿延說他拍了十年野生動物,沒怎麼拍過人物。不過阿延覺得出片效果好的一大原因是,這張照片裡有他們相愛的樣子。
送照片來的時候許南珩在上課,阿延他們沒有久留,送了照片開車離開了。方識攸和他住在一間教師宿舍裡,晚上他把照片給許南珩看。
許南珩捏著照片看了很久,然後忽然說:“你走之前我們再去看看吧,萬一能看見南迦巴瓦呢。”
“好啊。”方識攸說。
於是這個週末,許南珩發完卷子後,兩人驅車前往之前那座山。好不容易爬回到拍這張照片的地方,許南珩爬山爬得有點喘,挺累的,這路沒法開車上來。
到達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山上冷得很,對面的南迦巴瓦峰隱在雲層裡。方識攸包著他的手,摸摸他臉頰,沒由來地笑了下。
方識攸用額頭抵著他額頭,笑著說:“我家小許少爺又出來受凍了。”
許南珩眯了眯眼:“小許少爺還好,沒很冷。”
但其實手都冰涼的,方識攸攏著他兩隻手搓了搓。他們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坐下,說是背風其實也就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