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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風逝熱浪來,白日漸長暗夜縮,時已六月,高懸的太陽不再柔和,肆無忌憚揮散著熱量。 新城外海三船現,於前一艘冒著滾滾黑煙,後二艘收起風帆緩緩跟進。細看下,發覺三船有繩相連,後二艘不是無帆逆風動,而是被為首一艘拖行。 懸空紅日下,長達百米的尾船少有人聲,甲板、高臺上除了幾觀望,無人戲無人喧,船中艙房閣樓內卻人頭湧,全船六百多號,除了值守幾人,剩下的全在陰涼處躲著。 桅杆旁有間兩米見方的小隔間,房中左右各有上下鋪共有四床。此時,床無空置,床上人或躺或坐或趴,唯有左側下鋪之人側頭閉眼流口水。 三月份初登船,眼下已六月中旬,不知不覺間百日遠長,房中四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路。左側上鋪為呂梁、下鋪張揚,右側上鋪凌志,下鋪商洛,同盟三個統領一將軍四人就這樣將就過了三個多月。 咚咚…,頭頂腳步聲響,清醒著的三人毫無反應,眼皮都沒抬一下。被吵醒的張揚無力睜眼,臉上盡是無奈,沒發飆也沒怨上幾句。四人都已習慣,行船期間,唯有入夜入港,四人頭頂才會安生,其他時間都是人來人往,不時就有人員換崗,或閒著無聊爬來爬去。 張揚雙目空動嘴唇動:“不出意外的話傍晚就能到軍港,你們有什麼打算?要不要去新城看看?” 呂梁腦袋一伸下望,滿臉嫌棄道:“到哪都是你說了算,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說今晚出月亮?” 商洛翻過身不再面牆淡淡道:“去新城看看也好,趁離得近。這幾年跑累了,回鎮上後,我打算當縮頭烏龜,除非出任務,不然絕不出遠門。” 凌志淡笑:“我得回老家一趟,家中還有幾個老頑固不願去鎮上,得回去試試看,總兩頭跑累人。要不一起去我老家看看?你們閒著也是閒著。” 凌志的提議被三人無視了,沒一個搭話,四人中就他一個出身辛部,要是順路不好說,可偏偏南轉北折,凌志的老家從新城出發還要往南幾百裡。 船隊離岸漸近,視線內出現的往來船支越來越多,甲板上,張揚等人扶欄觀看,不多時,便看到了七船隊掛起不同旗幟經過,最大一支足有十二艘船,最小一支也有四艘之多。路過船隊船支都不算大,大都在五十米內,少有大型船隻,張揚腳下這艘對比往來商船是當之無愧的龐然之物。 行船講究距離,過往船支乃多,卻無人靠近掛著同盟軍旗三艘船,就算反應不及時的一艘,也急忙收起風帆下槳,拼命將距離拉開,張揚透過望遠鏡看到了船員的慌亂,和他們額頭上的汗珠。 海上漂了幾個月,張揚對跑船的規矩多少有點了解,並總給了三句話。第一句是‘相向而行左右讓,無路可讓降下帆’。第二句是‘逢港排號莫偷懶,莫爭莫搶莫命才長。第三句是‘逢船避讓,視之繞,逢之駐,三里為敬,二里為陌,一里非友即敵,百米為生死搏,莫要心存僥倖。” 海上風高浪急,是殺人越貨的絕住地,不論是商隊還是軍艦都在遵守規則,敢出海跑船的人沒一個善茬,船上更是弓弩器械盡全,稍不注意對面的人便會抄傢伙招呼。唯一的安全地只有港口,只有入港後才算太平無事。 船隊未往新城港去,而是往新城北面十餘里外的峽山軍港。 峽山軍港成立不足五年,前身為同盟造船廠,曾隸屬於第四兵團管轄,軍港的出現得益於新城擴張和海軍的成立,城池擴張下第四兵團主動讓出了駐地,新成立的海軍則接手了船廠。 峽山地形依舊,依舊是彎彎繞繞往內陸延伸,最窄處還是老樣子,一艘船過沒問題,二艘想都沒別,除非想撞上崖壁沉船。張揚和呂梁屬於重遊故里,對兩側崖壁沒感覺,面是雙眼望水看有沒有鯊魚,數年前這裡曾鯊魚成群過。商洛和凌志是頭一次進峽山,不免有點心驚膽戰,怕船撞石頭,怕兩側石山突然崩裂砸下來,怕頭頂的懸橋出問題往腦袋下砸,這才繞過三個彎,他們就已看到三座石,五條懸橋,四個山端哨崗和崗哨上的投石機。 五彎盡,視野猛然開闊,入眼有沙地,有工棚,有建築,更有十艘未完工的鉅艦映入眼簾。 商洛一笑:“我還擔心沒地方調頭,不曾想山間意藏有如此大水面,別說十艘,停上五十都行。” 張揚細看幾眼才說道:“水面以前大多了,以前的沙地得再往外幾百米,船塢和泊位也多了不少,以前總共就十四個,現在一看就不止,少說得有三四十。” 又是老樣子,船還沒停好,張揚就跑了,用他的話就是“多我一個也沒用!還平白增載入重,給停靠添麻煩。” 張揚剛溜上碼頭,就看到一個熟面孔在朝自己招手,不由帶笑止前調侃道:“叔,幾年不見你又老了。怎麼跑這來了?別說來接我,騙鬼就行,騙我沒用!” 張峰見侄子還是如此不著調,不由放下心,臉一板罵道:“就不能提前寫封信說什麼時候到?要不來這邊討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