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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去哄孩子,阿汝倒是鬆了口氣,“將軍、格格,這是幾個想來咱們府做奶孃的女人,您二位看看,哪個合適?”因澤看了阿汝和她身後的幾個婦人一眼,笑著埋怨,“這點兒小事,您老人家說的算就是了。”阿汝一本正經的搖頭糾正,“格格此言差矣,事關孩子,就沒有小事。”
費揚古也沒回頭,把因澤領口那枚剛剛被他扯開的盤扣小心繫上,接著抬手替她理了理髻上的碎髮,滿臉的柔情溫存。藍衣女人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待費揚古轉過身去,恰巧與她的目光相遇,那女人看著費揚古頓時目瞪口呆,“竟然是你!”說罷,她直視因澤,很是不忿,“憑什麼?憑什麼這世上的好人兒、好事兒都被你一個人佔全了?”費揚古似有所悟,連忙擋在妻子和兒子的前面,大吼,“來人,把這女人給我拉出去!”
藍衣女人腿一軟,跪下來哭著說,“別攆我出去,我沒惡意,我是來求夫人救命的,求你救救林公子吧!”藍衣女子邊哭邊抹眼淚,“鰲拜事發後,他就被抓進了刑部大牢,鋪面、家產全都被充了公!現如今,生死未卜啊!”因澤聽了她的話,疑惑不已,“我阿瑪出的事,怎麼牽扯到了他的身上?”“夫人,您是真不知道啊?今年年後,林家的銀子便流水一樣的往鰲府流,那麼多的人,勸也勸不住。公子說,他這是孤注一擲,要用身家性命賭他餘生的幸福,鰲公贏天下之時,便是你們的團圓之日。”
因澤聽罷自嘲一笑,無力的靠在床頭,“他不是把他的家業看得比什麼都重嗎?到頭來還是做了這樣的糊塗事。”“夫人,你就是看在他這一片痴心的份兒上,也不能袖手旁觀啊!謀反是誅九族的大罪,求求你,救救他吧!”因澤無奈搖頭,一張嘴,眼淚就流了下來,“你當我是誰?我連自己都救不了,你還指望著我去救別人,樹倒大廈傾,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要不是因為他,因為這個孩子,”說著,因澤的目光掃過費揚古,“你猜我現在會在哪裡,會不會還活著?”說罷,她悽然一笑,“其實,死又何妨?一場大火裡,已經死了一次,因為孩子,才得重生。”
藍衣女子雖是似懂非懂,卻也已知無望,忽而痛哭,“這世上怎麼有你這麼冷血的女人,他為你死,你卻說死又何妨?原來,男人也會所託非人,行之,我都為你不值。”聽了她的話,因澤一陣錯愕,“你是誰?”“我姓羅。”“你就是那個羅雲衣?”羅雲衣輕蔑的看了因澤一眼,冷笑。
“你走!”因澤忽然厲聲呵斥。羅雲衣倒是從從容容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膝上的塵土,笑著轉身走了,舉止裡盡是風塵女子妖嬈輕挑。她走出門口的一刻,因澤傷心的說,“你覺得不值,是因為你不懂!”羅雲衣豁然轉過身,“你管我懂不懂呢?我做到如今這一步,已然是對得起他了!”說罷,她決然而去,只剩下瑟瑟發抖的因澤。
看著如此失態的因澤,費揚古暗想,這是我那個整天張羅著為丈夫納妾的賢惠妻子嗎?他站起身冷冷的說,“一個青樓女子,你何必和她一般見識?”
兩天後,剛下朝的費揚古就被明珠拉到了偏僻處,“幹什麼?還想去我家混吃、混喝、混地方睡啊?”費揚古嘻嘻哈哈的打趣他。明珠皺著眉,“我和你說正經事,昨兒清點鰲拜黨羽林珩的家當時,發現了幾大箱東西,哥哥我冒著風險私自藏了下來,等會兒,你跟我去家裡取。”
書房中,面對眼前並排放著的四個大樟木箱子,費揚古緊鎖眉頭。每個箱子上有一個木牌,上面標著年份,從康熙元年到現在的康熙八年,一個箱子便是兩個年頭。費揚古衝過去,氣急敗壞的撕去封條開啟箱子,箱子裡滿滿的放著卷軸,個個裝裱精美,金線漫纏。
費揚古憤怒的扯斷金線,拿出了第一個箱子裡最上面的那幅畫,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坐在椅子上,腿上纏著紗布,衣飾鮮麗,卻垂著目,一臉的孤獨落寞。又開啟一幅,披著斗篷的女孩站在落葉秋風裡,面色木然。再開啟一幅,她蹲在牆角,雖然看著人,可大大的眼睛裡全是對外界的戒備與挑釁。翻開一幅又一幅,漸漸的,這個箱子見了底,費揚古看見畫裡那個不知不覺中慢慢長大的女孩,笑容多了,表情多了,傷心孤獨,少了。第二個箱子裡的她,應該是最開心的吧,時而做鬼臉,時而假裝生氣,時而張著嘴開懷而笑。
第三個箱子裡,已是少婦打扮的她,也會笑,就是笑得勉力矜持罷了,不笑的時候,她痴痴的望著對面,眼中的熱切深情,生動到呼之欲出的程度,只不過,她的這個神情在第三個箱子裡最多,卻也是對費揚古來說,最陌生的。第四個箱子裡,畫不多,僅有的幾幅全是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