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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呀!”凌鳶毫不諱言,“冉家原還有個兒子,是三叔的親大哥,叫冉雷。他才是我們的大伯。”
少年愛說,不知掩藏,親近人來問,呼啦啦又將故事重提。譬如泛黃的書頁翻過幾章,敘言裡的離愁別緒凝在筆端寥寥兩三行,一世人一生債,血裡淚裡又怎書得盡,說得清?
無非各人聽見各人悟,有的人入耳,有的人入心。記著!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隻能凌晨更文了,唉唉~~~
第41章 【三】
凌家三代當主凌玥琦一生最風光的事有兩件,其一當然是迎娶金陵沐昀閣頭牌佟茉華時的盛大排場。據說竟得疏通了城防將四門大開,鼓樂司禮車馬自四方齊入,絲竹鑼鼓喧天,彩屑金箔紛飛,歎為觀止。
有錢人的奢靡落在傳言裡繪聲繪色,事實與否按下不表,至於另一件為人樂道的風光事,便是雨花臺歃血為誓,九曜星君結義了。說是九人,實際當時僅得七雄聚首,順位裡的老八韓駁和老九呂瀟湘早已在江湖拼殺中殞命,為表紀念,也是肝膽相照以此緬懷,眾人無論如何不願割捨,便將二人也納了進來,合成九星。
這七人里老大熒惑星傅渺塵鰥居,有一子傅燕生;當主凌玥琦行二,號太陽星,也只得凌煦曈一根獨苗;老三鎮星尚有安自幼向佛,終身未婚;四爺歲星景翼最可憐,得一子早夭,夫妻二人再無後繼;辰星老六封驚波和太白星老七班潯都育有一子一女,這些年或去了別省把穩分舵生意或出閣外嫁,都已不在身邊陪伴了。算算,原是位列太陰星君的冉行冉五爺香火最盛,膝下兩子一女,和樂融融。
“大伯和三叔從小跟我爹同吃同住同進同出,好得跟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似的,也不用人教,自然而然就那樣叫起來了。所以壓根兒沒有結拜這回事兒,三叔就是我三叔,嫡親嫡親的。”
一個疑惑解了,沈嵁卻更好奇起來:“為何單單與冉家兄弟走得這樣近?還有一個女兒又去了哪裡?”
“酒兒姑姑,沒了!”凌鳶頭低垂,神情黯然,“當時她才十一歲,就比我爹大一年。她死,也全是為了救爹。”
真相太過出人意料,沈嵁訝然過後唏噓,低聲道:“抱歉!”
凌鳶搖了搖頭,努力笑一下振作起精神:“你又不知道的。再說對酒兒姑姑,爹也盡最大可能去補償了。雖然死者已矣,做再多無非是給活人看,求心安。不過爹心裡,其實是想所有人都記住姑姑。永遠記得!我爹這個笨蛋呀,”女孩兒轉過臉來用力綻放出笑容,“死心眼兒到跟一座牌位拜堂成親咧!也就是說,姑姑才是我爹的原配,娘只能算續絃,百年後也只得三人合葬。”
沈嵁一愕,手在袖底暗暗攥緊。凌鳶那樣直白地將情緒攤開,完全不迴避眼神中映現的失落和不平,這些全是對母親的心疼顧念。但同時,她又不可避免地流露出傷感與惋惜,那必然是對已經故去的生命所抱有的真摯懷念與尊敬。情與義彼此矛盾著,在小小的女孩兒心中衝撞煎熬,逼迫她面對,一夕成長。可面對這個世界不通人情的一面太難了,凌鳶想有人看見自己的惶恐,想要哪怕僅僅一人的陪伴。眼前陪伴自己的是沈嵁。
“為什麼忍著?”
沈嵁柔聲詢問靠在自己肩頭的凌鳶,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我沒事啦!真的!”嘴上說寬慰的話,卻賴在沈嵁溫暖的懷中不願抽離,凌鳶下巴抵住他肩,仰起頭眺望頂上晴朗的天空,深呼吸,不肯哭泣。
“娘不後悔的,也從沒怨過。她明白最難過的人其實是爹,還有燕伯伯。”
沈嵁手頓了頓,繼而落在她發上:“心愛的小姑娘死得支離破碎,傅大爺說的,就是你那酒兒姑姑吧?”
“唔!”凌鳶點頭,“燕伯伯是家裡最大的孩子,情竇初開,心上之人就是姑姑。只是當時弟妹尚懵懂,他便將心思小心掩藏,從未示人。可酒兒姑姑偏偏喜歡我爹。她明明那麼小,就肯為了爹去引開追來的殺手。三叔一直說,姑姑其實也是想冉家的宿命能在自己身上終結。”
“宿命?”
說宿命也許嚴重,然而冉家祖訓,子子孫孫都必然是凌家當主的影守,兄死弟承,子亡女替,不得違背。
“五爺爺的兄長就是替我爺爺死去的。五爺爺的父親為了讓五爺爺能守住家訓,臨終前更將自己三十年功力盡數傳給內力全失的五爺爺,所以五爺爺一生都在為凌家拼,為爺爺拼。他以為自己死去活來過,換來的一切足以支撐子孫們的平安。原本他們一家是最完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