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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我們差了二十一歲,二十一年,我跟越之少了二十一年的光陰,長得我心都疼了。我永遠找不回那些時間了,所以只能死死抓住以後。我不敢讓他陪我東奔西走了,我害怕,爹,怕得要死。怕他累著,更怕他傷著。趟過江湖路才知道自己有多差勁,武功和謀略,都差得要命。對不起爹,女兒給你丟人了。我沒出息!”
溫熱的淚再次從眶裡滾落,遇雪就涼了,無奈無望。
“屁話!”凌煦曈轉手遞了一方帕子過去,講粗話聲不粗,“咱出生入死流血流汗為了啥?不就是想有一天能停下來安穩地過日子,子孫後代能安穩地過日子麼?要問我,當初這當主爹還不願當咧!”
凌鳶頗感意外,抬頭狠狠瞪著父親,倒忘記哭了。
凌煦曈仰首望天:“大哥死了,大伯也死了,小海差點兒廢了一條胳膊,每次出門後不知道回來能有幾人。要說怕,爹比你更慫!捨不得搭上身邊人的性命,又不肯放手,明明喜歡別人就是不說,寧願把她拴在身邊耗青春,耗光最好的年華。豈止是膽小?還頂無恥,卑鄙!”
凌鳶愣了許久,回過味兒來:“爹您把娘當丫鬟使喚了那麼多年,原來不是榆木腦袋不開竅啊?”
凌煦曈眼底寒光一閃:“榆木腦袋?”
自知失言,凌鳶乾笑一聲:“噯嘿,那什麼,舅舅說的,不是我!”
凌煦曈眼眯得更細了。
凌鳶扭過臉一拍腦門兒:“出來夠久了,我回去瞧瞧越之醒了沒有。”
說完逃也似的走了,留下父親一個人坐在石頭上,心裡頭琢磨著要跟小舅子深刻地談一談。
第3章 【二】
其實凌家父女倆前腳出來,沈嵁跟著便醒了。
原本喘疾重,進氣長出氣短的,躺不下更睡不好,回來這一路他壓根兒沒有消消停停地睡過一個囫圇整覺。到家得弟弟沈晴陽施針用藥,氣管往下直到肺裡終於不再跟破風箱似的呼哧呼哧漏氣兒,半倚半靠著總算輕鬆地睡了幾個時辰。仍舊是昏沉沉醒一半夢一半,不知如何驚著了,醒來後懵了片刻。
晴陽正揹著身在桌前整理脈案,不曾察覺。沈嵁沒叫他,凝望著那方忙碌的背影兀自出神。
見過兄弟倆的人都說他們很像,分明是異母,卻彷彿一母同胞的孿生子。就連凌鳶都曾經玩笑,說喜歡沈嵁會有罪惡感,彷彿是在喜歡晴陽舅舅。然而像歸像,到底有不同。還是借凌鳶的話,舅舅眉眼間有股子英氣,總顯得嫉惡如仇,可又透著些許狡黠,亦正亦邪的挺討人喜歡。而沈嵁的眉是秀氣的,眼是沉靜的,嘴角似不經意勾勒一抹淺淡的笑意,使得他的人他的一切都透露著舒緩平和。曾經的沈嵁,神情間總鋪滿悲憫,看每個人都可憐,看所有的惡意都是情有可原。
“他誰都原諒了,誰都憐憫過了,唯獨不肯憐憫自己。”
沈晴陽如此評價自己的兄長,咬牙切齒,又自責自愧。
“我該回家去的。回去毀了它!”
他如此厭惡自己的家族,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