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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是將這門親事暫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吵架了~~~
第67章 十一章、生隙【一】
雷雨過後,庭院中彌散起一股土腥混雜草香的清爽氣味,空氣裡的暑熱暫時被壓了下去,很有些怡人。
簷下垂掛的水柱逐漸細小,間斷,最後只是輕聲的水珠滴答。沈嵁看著,聽著,神走得很遠很遠。
“爺!”院前直來一人,恭敬地喚他,“門房遞進來的,有您一封信。”
沈嵁垂瞼木然瞥了一下被放在身側木條地板上的信封,上頭空白一片,並未寫著收信人是誰。他心生困惑,兩指試探著在其上撫一撫按一按,倒不覺得有何異常。
“師父起來了麼?”他捏起信封漫不經心地拆開來,一邊淡淡問起。
“是!三老爺剛起,還叫小的問您一聲,要不要一道用下午點心?”
“唔,我一會兒過去!”
侍從躬身應下,便自覺離去了。
沈嵁已抖開薄薄的信箋,心裡頭卻想著方才那人是叫“有吉”還是“樵山”。然而筆墨入了眼,字字句句都宛如錐刺,狠狠紮在他脆弱不堪的心上。
那是洛葭茵情意綿綿的告白。說她的相思,訴她的委屈,將所有人都寫作不近人情阻礙兩人結合的惡者,她不甘心,也絕不會屈從。為了追求自由與幸福,作為洛府的千金,她的抗爭已起。唯盼君心似她心,切切忍耐,靜靜等待,她定然能幫助沈嵁從凌家這座牢籠裡脫困出來。付出再大的代價,動用再大的關係,都是值得的,她也絕不放棄。哪怕散盡家財作為交換,只要能得此生相守,縱使以後作對貧賤夫妻,她都不怨,無悔。
可是沈嵁不要那樣的自由與幸福!自己不是商品,怎堪金錢來沽?又憑什麼任人擺佈待價而沽?說什麼祖父叔伯已與其弟晴陽相談甚歡,說什麼公爹來後婚期當定,父親與兄弟就可以替他做主終身,令他俯首麼?究竟自己算什麼?活一輩子還剩下什麼?
——沈嵁捧著薄紙一張,雙手遏制不住地顫抖,目光直直落在最後那句殷殷的叮嚀,要他勿忘勿棄,此心不負。女子情痴,落在他心裡卻格外刺痛。
“終究是容不下!”沈嵁雙眼血紅滿布,指尖彷彿凜冬嚴寒入骨,一身血都變涼了,“既如此,又何必叫我活過來?”
再一次被重創了情與心,沈嵁向著虛無的天際吼了出來:“欲了難了,留下這條賤命就是為了讓我看如今這結局嗎?這一生被擺佈得還不夠,要連這身子都抵賣!究竟是我太貪太奢,原就不該想不該有不該求。都是我的錯,生錯了,活錯了,是不是?!”
院中掃打的僕役從未見過沈嵁這樣的情緒爆發,他們連話都很少聽他說,偶爾見他落淚,並不曾懼怕過他。這位爺雖不愛笑,可一貫是好脾氣好侍弄的人吶!
然而此刻他捧著似乎是家書的信恨聲問天,看起來可憐,也可怕。他面色難看極了,好像風中弱柳不堪一擊搖搖欲墜。僕役們忐忑地圍攏上來,不知如何關切,但想關切。他們更想湊近了看一眼那封書信,收穫隻言片語的資訊,要去與府中其他的主子們稟報。
“爺——”
然而伸出的手尚未觸及,沈嵁一腔悲怨都作了紅,噴口而出,將手中信箋染成腥色。
“哎呀,沈爺當心!”左右急急將他扶住,防他撲面摔倒,也已有人伶俐向院外跑去尋求幫助。
沈嵁坐不住,被攙扶著勉強搖搖晃晃站起來,抬眸失魂落魄地掃過身邊一圈憂心的面孔,都是好人,也都不是親人。他慘笑一聲,發了狠,使力搡開人去,沿著簷廊踉蹌奔跑,直衝回房去。
僕役們頓覺異樣,不敢怠慢,自然追趕過來。想不到沈嵁人進去,順手竟將房門合起落閂,任誰來叫都不開。
活著,再不肯開!
凌鳶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她想自己是死了吧!人活著,心死了,疼死的,彷彿一具活動的行屍走肉。種種情緒一股腦湧上來,憤怒、駭怕、後悔,全都堆積到了一起,凌鳶分不清主次,也不想分清。她已連哭都做不到,喉嚨似被隱形的手死死卡住,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燕哥哥!!”
舅舅沈晴陽的痛呼嘶啞變調,聽起來不像人聲。
燕伯伯捂著心口痛苦地伏低著,身前是一大灘黑紅的血汙。他擺擺手,喘著粗氣,雙眼失焦對著隨便什麼人道:“沒事!真氣勿斷,小海?!”
三叔冉雲額頭已滿是汗珠,唇色微微發白,也只壓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