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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辦法延長他的未來,從無到有,像修造浮屠一樣重新鋪設一個人的人生。您覺得那樣一個庸脂俗粉她做得到嗎?那個只看了一眼就尋死覓活要嫁過來的女人,她配嗎?”
“你又憑什麼這樣斷定越之?你很瞭解他,很懂他嗎?你算老幾?”
“算凌家少當主,憑我是他的夥伴!莫無居士如今名正言順就是我凌家的人。娘別忘了,祖訓,江湖客不結朝臣不參時局,我們是不許與官員臣子聯姻的,凌家的力量絕不受朝廷利用。你們如此積極地促成我的教習與洛家結好,分明是把莫無居士當外人。你們要趕他走,擺脫他!是不是?”
烏於秋心頭猛地震顫,狠狠瞪住自己的女兒,憤怒卻又無言以對。
“當然不是!”劍拔弩張的氣氛間,凌空拋來一聲冷冽,凌鳶回頭,看見了款款而來的父親凌煦曈。他如此威儀挺拔,恰如其分地表現出當主的氣度,但此刻他面對的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女兒。
凌鳶眉目間的對抗倏地收斂了,垂頭顯得恭順。
凌煦曈走過來站在妻子一邊,俯視凌鳶,命令:“跪下!”
烏於秋驚了一跳,常惜也忙想勸。卻見雙拳緊握的凌鳶稍有猶豫,竟真的乖乖就範雙膝跪地。
凌煦曈抬手示意妻子勿言,徑自問凌鳶:“看來你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凌鳶直挺挺跪著,垂首不語。
“頂撞母親,出言狂悖,爹不記得教過你如此忤逆放肆,也不記得凌家有過這樣的規矩。給你娘磕頭賠罪!”
這一次凌鳶沒有聽話,仍舊倔強地挺直了背脊。
烏於秋和常惜都著了慌,連連求情。凌煦曈看看妻子,只笑笑,牽了她手握在掌心,溫柔地拍一拍,目光沉著。
他側首睥睨,對凌鳶毫不留情:“你可以不服!也料到你不服。從心而論,爹十分贊同你對越之的評價以及安排,也激賞你江湖人的敢言和桀驁。但作為凌家少當主的前提,你首先是爹孃的女兒。你面前的這個人是我的髮妻,就如你所言,我選了她,就要疼她保護她,即便是自己的女兒也決不允許欺負我心愛的女人。”
父親牽著母親越過凌鳶身畔,相攜著,如緣分的最初一樣,一起走下去。
“好好想想吧!幾時想通了,幾時來見你娘。希望你不會笨到要想很久!”
走了幾步,烏於秋忍不住頻頻回頭,終於站下,拖著凌煦曈討饒:“算了吧,爺!豆蔻還小,再說我們娘倆兒爭幾句吵吵架都是家常便飯了,不至於這樣頂真。”
凌煦曈抿著唇,難得這般嚴肅:“前幾年或還小,如今她既說得出不結朝臣不參時局這樣的話,無論如何也不能當她是普通的小孩子了。媳婦兒,寬容和縱容可就一線之隔,咱們的女兒真的該約束一下啦!”
烏於秋眉目糾結,很是為難:“孩子當然得教好,但今兒這事兒,說實話,有我的不是。”
凌煦曈癟嘴,眼中劃過一絲狡黠:“你說給越之牽紅線的事?”
烏於秋點點頭:“我生氣,不是因為豆蔻頂撞我,而是我知道她說的都對,都是我沒想到的。說起來,以前跟爺在外闖,恨不能結交天下的豪傑,那份胸襟如今好像突然沒了一樣。晴陽、臘月、子恕,還有保定城的老掌櫃,我都肯用心相待,可越之,他來了這麼久,我只想著他吃好穿暖,像對客人一樣招待他。但越之不是客人吶!這裡是他的家。今天是我錯了!”
“還有我!”常惜站在原地附和,雙手努力要把凌鳶拉起來,嘴上也在求,“二哥莫罰豆蔻了!地上涼,別跪壞了,快叫她起來吧!”
凌煦曈攬著妻子,貌似猶豫,不置可否。
烏於秋急了,一跺腳便走了回去。
“聽我的聽我的,什麼想不通想得通的,咱娘倆兒還有啥磨不開臉的?我錯了,我承認!剛才吹眉瞪眼也是被戳了痛腳,一時下不來臺,這會兒我自己下來行不行?乖囡起來,跪著丟人,咱們不給你爹看笑話!”
凌鳶抿了抿唇,眼神流露愧疚,仍只跪著,傾身撲進母親懷裡,雙手環在她腰際,小孩兒一樣又抱又搖。烏於秋便笑了,一把抱她起來,母女倆笑呵呵膩歪,不知不覺轉了半圈。凌鳶恰側向著父親凌煦曈,手在母親背後給凌煦曈比了個大拇哥。
凌煦曈抱臂乜斜,右手藏在腋下,也不為人知地豎了豎大拇哥。
敢情這爺倆默契地演了一出雙簧,未經套詞,卻是效果奇佳。
翌日,烏於秋的回信便遞到了山下洛府。言辭婉轉,有禮有節,話說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