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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顧榕的傷勢便是極好的證據。但是顧榕不是鐵打的,她的傷勢根本沒有好全。來到這中年醫者家裡也不過半日。怎麼可以如此倉促奔走呢?他趙臻不願,恐怕中年醫者一家更是不願。
“阿榕,你傷勢未好,只是剛剛清醒,不可莽撞行事。即使事情再急,你也得顧著你的身子。”趙臻坐到顧榕身邊,擔心道。
顧榕為難地看著他的眼睛,只見他眼神堅定,不容拒絕。
半月以後,顧榕和趙臻收拾好行裝,便與中年醫者夫婦及他們的孩子告別。
“姑娘和公子此番回京,長路漫漫,且姑娘傷勢尚未完全見好,定要小心些,不可怠慢。”大娘一家在家門口為顧榕和趙臻送行,大娘見顧榕眼睛有些紅,不由得心裡發酸。
顧榕見大娘一家皆依依不捨,心裡也感到澀然。說了些寬慰的話,便和趙臻一同離去。
顧榕和趙臻趕到一家商鋪門口,只見有個瘦高個子站在那兒,似等了很久。他走到顧榕面前:“小的在這等二位,不多時二位便來了,二位請隨我來。”
那是一名馬車伕,只見他渾身有些微微發顫,嘴唇也有些發青。
顧榕知他等待多時,又因他口齒伶俐,便賞了他一些錢兩。
他將顧榕和趙臻帶到店裡,讓他倆付了馬車錢後,帶著他們穿越了長長一條走廊,開啟門帶他們到了門外。
門口有一輛馬車,馬兒全身雪白,一眼看去與雪景融合在一起。
顧榕心情甚好,在趙臻的幫襯下上了馬車。
一路上,顧榕與那馬車伕相談甚融洽。那馬車伕是個豪爽幽默的人,待顧榕與趙臻亦即使認真。
如此,馬車連趕了七天七夜,終於在清晨趕回了京城宗執府。
顧榕走下車,望著宗執府偌大的門庭,心頭一種放鬆。
“三小姐回來了?”門口的守衛早就等候多時,接到顧榕乘車途中飛鴿傳書遞來情報的管事瞧見一女子和一男子在門前久站,朝那邊看了過去,一看便看到是三小姐和趙管事,可是他知曉,這次派出商運的不只有顧榕和趙臻二人,還有管領雷老先生,章文淵等,可是,他們人呢?他不敢多想,連忙要求守衛開啟大門恭敬地請顧榕和趙臻進府。
正當顧榕抬腳向大門跨去,一支箭倏地射中了在邊上恭送他們的馬車伕。頓時,獻血從他的胸口流了出來。
六朝如夢鳥空啼(三)
馬車伕被箭矢射中,鮮血從他的胸口噴湧而出。他的面部痛苦地擰在一塊。不消一刻,馬車伕的嘴唇便顯現出烏色。顧榕內心震驚,顧不得別的,欲上前扶住他察看傷口,身邊的趙臻一把將她攔了下來。“我去看看。”趙臻說完,趕忙幾步跨到馬車伕身邊扶住他。
那馬車伕被箭射中,周圍路過之人見此景象,紛紛受驚,一人叫聲牽動其餘不遠處的人們,人們見血案發生,紛紛四散而逃。宗執府門口守衛俱是震驚,連忙分為幾撥,一撥上前檢視馬車伕情況,一撥回府稟報管領。
為時已晚,那馬車伕眼神渾濁,嘴角也開始溢位鮮血。頃刻間站立不穩,從趙臻手邊滑到在地。趙臻一驚,蹲下身子用手試探,此人已氣息全無。
顧榕眼看馬車伕被箭矢射中,最後亡故,手指有些微微發顫。馬車伕是被斜向上的箭矢射中,射箭之人理應在高牆之上拉弓。顧榕想到這裡,朝四周掃視了一遍,高牆之上全無人影。那射箭之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急忙跑到馬車伕身邊,伸手察看氣息後,神色灰暗。
“阿臻,他是一路上送我們歸程之人,多虧他照顧,我們才得以回來。”顧榕語氣黯然道,隨即伸出手替那馬車伕閉上了眼。
趙臻聞言,隨即明白了顧榕言下之意。他對站在不遠處怔愣著的門衛說:“把他抬進去吧。”
門衛依言行動。顧榕見馬車伕被抬了進去,蹙了蹙眉,輕飄飄地走進了府內。
顧榕回府後,為了不使事情變得複雜,她阻止了此事在府內的傳論。
那個在門口一直等待迎接顧榕的的工作,上前扶著顧榕。“三小姐,您受委屈了。”
顧榕方才經過馬車伕的意外身亡,心內沉痛的同時,疑雲紛雜。為何這幾日,他們三人在馬車上日夜奔走皆無事,偏偏兇犯選擇在府前,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行兇?之前兇手一直未露面,即便是在逃生過後的那些天裡也從未露過面,而現下,那射箭之人,到底是誰?眼前好似有了一副朦朧地畫卷,被煙霧遮住。
顧榕越想越心驚,雙手微微顫抖,她緊抿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