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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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氣味燻得打噴嚏,還好她立馬反應過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
邵士梅聽到動靜,回頭看了她一眼。白菁菁忙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他們很快找到了關押鄂秋隼的牢房,穿牆而入。
破敗骯髒的地面上蜷縮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身軀,襤褸的囚服上血跡斑斑。鄂秋隼背對著他們側躺著,白菁菁懷疑他是否還有氣息。
邵士梅瞧了瞧四周,在空中畫了法術,暫時遮蔽了牢房裡的動靜。
佈置完這一切,他才走到臥倒在地的鄂秋隼身邊,彎下腰,喊了幾聲。
鄂秋隼緩緩睜開眼睛,虛弱的問道:“你們是來幹什麼的?我是不是要死了,你們來幫我超度的嗎?”
邵士梅朝他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是嶗山懸門道士,邵士梅。家師玄機子是你父親鄂孝廉多年的好友。我此次下山路過東昌府,特來探望你父親。不想你父親早已過世,你也被投入獄中。我委實放心不下,特來看看你。你是否有難言之隱?若有我幫的到的,請告訴我。”
鄂秋隼眼中閃現微弱的光芒,嚅囁著臉上竟流下了兩行清淚,掙扎著支撐身體坐起來。
邵士梅伸手扶住了他,鄂秋隼靠著牆壁坐直了身體。
白菁菁這才看清了他的面目,大吃了一驚。之前街坊鄰居都說他是個十分美貌的少年,如今竟被折磨成這副不堪的面目。他臉色蠟黃,眼窩深陷,目光呆滯,穿著寬大的囚服,越發顯得體態羸弱,奄奄一息。
鄂秋隼聽完邵士梅的話,顫巍巍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掌,哽咽道:“自我出事以來,人人唯恐避之不及,我滿腔冤屈,竟無人可訴。往日諸般情誼,竟不敵我父親多年未見的老友。我實在是愧對父親,讓家門蒙羞。”
邵士梅緊緊握住他的雙手,堅毅的眼神傳遞出無限的鼓勵,“你能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告訴我嗎?”
這個眼神白菁菁很熟悉,她剛來這個世界時,也總是從師父的眼神中獲得莫大的鼓勵。她看著眼前的鄂秋隼,想起了自己,如果沒有遇見師父,只怕她過得比他也好不到哪去。
鄂秋隼一句一句地說著,眼淚一行一行地滾落下來,他乾裂的嘴唇囁嚅了半天,才平復了激動的心情。
他抬起手背拭乾了眼淚,這才說道:“邵道長,那一日,我從卞家門口走過,見到屋裡走出一個婦人和一個少女,我忙快步離開,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哪知就這一路過,也惹來了禍事。”
鄂秋隼頓了頓,歇了口氣才繼續說道:“那天早上,我好好呆在家中,突然有衙役上門,抓了我就走。我害怕級了,到了公堂才知道自己犯了命案,殺了卞大夫。我生性不善言辭,上了公堂更是嚇得不知說什麼好,渾身瑟瑟發抖。堂上的縣令一見我的模樣,竟認為我是因為事洩而嚇得發抖,越發認定我就是真兇,二話不說就對我嚴刑拷打。怪我沒有志氣,竟然無法忍受這皮肉之苦。屈打之下,我只好承認了這莫須有的罪名。待到東昌府審訊時,東昌的官吏無一不是對我用盡了刑罰。我從未夜會過卞胭脂,未曾拿過她的繡鞋,更不曾殺死她的父親。我真是滿肚怨氣,有冤無處訴。本來,我已經放棄了,上天讓我天生長了張笨嘴,我又如何為自己分辨。死罪亦不可怕,我只求不再受這番折磨。只是讓家門蒙羞,黃泉之下難以向父親交待。”
鄂秋隼說完這一番話,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口氣一鬆,他整個人就軟了下來,身體從牆壁上滑落了下來。邵士梅忙扶住他,白菁菁掏出藥瓶,上前一步,往他嘴裡塞了一顆丹藥。
邵士梅扶著暫時陷入昏睡的鄂秋隼,躺了下來。他直起身,示意白菁菁離開。
回去的路上,白菁菁問道:“師父,上次我們在招遠縣,你不是招過王炳的魂魄嗎?既然如此,你再招那卞大夫的靈魂回來一問,不就真相大白了!”
邵士梅嚴肅地看了她一眼,教訓道:“道術怎可亂用。再說那卞大夫頭七已過,怎能隨意將他從閻羅殿喚回來,豈不是亂了世間的規則。即使他頭七未過,招他回來,他的供詞也做不了呈堂證據。子不語怪力亂神,官吏是不會採信鬼魂的話。”
白菁菁受教地應了一聲,邵士梅還不放過她,又教訓道:“修道不是讓你投機取巧。切記不可胡亂施法,以免降下天罰。”
白菁菁乖乖地聽進去,原來在這個世界,道術並不是無所不能的啊。
她又問道:“既然鄂秋隼是被冤枉的,他未曾見過卞胭脂。卞胭脂怎會這般傻,連自己見過什麼人、將繡鞋交給何人都分辨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