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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著替他擦乾的衝動,答非所問道:“你見過這房間的樣子嗎?”
許初搖搖頭,換了方向,走向床邊坐著。
水又滴到了枕頭上。
霍長治還是沒忍住,去浴室拿了一條毛巾兜著許初,叫他自己擦。
“霍哥哥,你怎麼和霍久安一模一樣,”許初的語氣帶著笑意,對霍長治說。
霍長治不置可否地把許初的枕頭翻了個面,自己坐到另一邊去。
許初擦乾了頭髮,把毛巾往地上一扔,整個人埋進床裡,裹著被子。
霍長治見他真的要睡,就關了燈,也躺下來了。
兩人中間又隔了兩個人的距離。
往常這種時候,霍長治還在看檔案,或是和下屬開總結的例會,他看著漆黑的房頂,沒有什麼睡意。
許初也沒睡意,就側過身,跟他聊天,“看完設計圖,我倒是明白了一點,為什麼程式會發現在房間裡的是你,而不是霍久安。”
許初有個習慣,可能是因為還沒有適應盲人的身份,即便他看不見,他也喜歡看著別人說話。而這樣的黑夜裡,他可以盡力假裝眼前的黑暗只是因為室內太封閉,並且沒有光源。
霍長治發出了疑問的單音,許初繼續說了下去:“你說的門口的方塊,是一個壓力感測器,玄關的頂上還有探測裝置,你一站進門裡,程式就知道你不是霍久安了。雖然我不知道霍久安出了什麼事,可是他這是在坑你啊,霍哥哥。”
霍長治當然知道被霍久安算計了,現在想來,霍久安什麼資訊都沒給他,唯一稱得上有良心的,就是叫他帶上設計圖再來。
忽然,霍長治感覺身邊的人動了動,有一隻手按在他肩膀上,許初冰冷的音質裡透出些感同身受的勸慰:“霍久安就是這樣的。”
“我和他不熟。”霍長治坦白。
“那他會來嗎?”許初試探著問霍長治。
霍長治隔了一會兒才說:“不會。”
許初不再說話了,兩人平靜地呼吸著,各自想著事情,也不知是誰先睡著的。
11:00 p。m。
一夜無夢。
Day 2。
07:00 a。m。
霍長治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沒想到在自己親弟弟的床上,和一個素未蒙面的失明人士躺在一起,卻睡了意外的一個好覺,直到不遠處規律的刀碰著砧板的聲音喚醒他。
床的另外一頭已經空了,顯然,那位失明人士眼下正在廚房大顯身手。
霍長治揉著太陽穴走過去看,許初一邊切黃瓜,還一邊在活動頭部,看得他膽戰心驚。
室內除了廚房,到處都是厚地毯,許初不知道霍長治來了,愉快地哼著歌,不見一點憂慮。
霍長治咳了一聲,許初停了手。
“我在做三明治,”他告訴霍長治,“我在冰箱裡摸到了吐司,廚房裡應該有吐司機,你找一下。”
聽霍長治不出聲,許初又說:“吐司機你也沒見過啊?霍哥哥真是不食人間煙火,就是把吐司放進去加熱的——”
“我見過,”霍長治無奈地說,“你別切了,我來吧。”
他走過去,想要拿掉許初手裡的刀,許初不肯鬆手:“我不要再吃昨天那種面了,你自己都沒吃。”
“三明治我會做。”霍長治為自己辯解。
許初堅持自我,左手摸了一會兒,才摸到砧板上的兩個西紅柿拿起來,問霍長治:“幫我看哪個熟一點?”
霍長治看著對他來說沒有區別的兩個圓球,猶豫地指了一個:“這個?”
許初說:“你把這個拿走。”
霍長治拿走了,許初切起了霍長治拿剩那個。
在霍長治的添亂下,許初磕磕碰碰做好了幾個三明治,讓霍長治端出去。
“好吃嗎?”許初洗了手,走出廚房,明面上詢問霍長治實則自誇,“我上大學的時候,整個公寓的人都跪著求我做菜給他們吃,現在雖然看不見了,應該也比你做的面能入口吧。”
霍長治認識許初短短几個小時,就被迫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他自動遮蔽了許初對他昨晚煮的面的嘲諷,喝了一口水,才說:“上午還是看圖紙?”
許初自己吃了半個,才點頭:“先看書房。”
“我會告訴你哪張是書房的,別怕。”他咬了一口三明治,吞下去,又補一句。
霍長治被許初氣得想笑:“圖紙上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