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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三魂七魄在六界流離,終於回到最初的地方。
崑崙之巔,女媧娘娘手執通天鏡,目不轉睛地望著最後的結局。美眸流轉,嘆了口氣:“素水,你可悟到什麼?”
狐狸貪圖她懷中溫暖,於睡夢中朝裡縮了縮,大夢未醒。
☆、山海經·鳴蛇
晌午的日頭正烈,草木枯萎衰敗。不遠處的草棚前,災民們為了領一口稀粥果腹排了老長的隊。
“從前有戶人家,夫妻和美,生活順遂。後來,妻子染病離去,丈夫終日相思一世孤老……”身著天青色鶴氅的道士應言甩了甩拂塵,將腰間的酒囊遞給樹梢上託著腮幫凝聽的小姑娘。“渴了吧,來,喝一口!”
不好聽不好聽!你講的故事我聽了根本不想掉眼淚! 姑娘搖搖頭,正欲言語。此刻也就順勢接過,仰頭灌了一大口。
噗——眉眼間俱是俊逸風流的道士早有準備,閃身避過,笑得如同偷到雞吃的狐狸。咳咳咳……姑娘此刻只覺喉嚨如同大地般龜裂生煙,兩頰火辣辣的十分難受,捂著胸口作嘔狀:“你!”人類果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尤其是這些道士!
蕭清尋這才上前輕輕替她撫背,瞧見她眸中閃現的淚光,溫聲道:“鳴蛇,你流淚了喲。”那點滴淚痕落在久旱的土地上,竟帶來些許潤澤。
“你,你你你使詐!”鳴蛇的臉色像是被夕陽渲染過的煙霞,她惱怒的飛快遁入林中。蕭青尋立在原地,看著那道嫋娜的身姿消失不見,腦海中都是那張桃羞杏讓的嬌顏。
“大哥!”暗處的人不疾不徐地走出來,蕭清尋回頭,便看見身著官服的胞弟清逸一派儒雅的笑著。“還是不成嗎?”清尋看著那八|九分相似的樣貌,煩躁地搖搖頭,思緒漸漸偏離。
雲州城大旱數月,百姓餓殍遍野。訊息傳到京城,聖上便譴了駙馬蕭清逸為欽差,總理賑災事宜。蕭清逸便是蕭清尋之弟,蕭家是修道除魔世家,長子繼承了父母的老本行,次子走了科舉之途。今科榜首,又得了公主傾慕。“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當真好不得意。
蕭清逸登臺祈雨,恰逢兄長雲遊至此,便請他以能人異士的名頭相助。蕭清尋原以為是旱魃精魅作亂,正欲巧施術法,不曾想卻招來這上古異獸鳴蛇。更為詫異的是,她的原身竟是位不諳世事的清純小姑娘!
《山海經》記載:“異獸鳴蛇,見則其邑大旱”。世間萬物萬物相生相剋,而這化解之法正是鳴蛇之淚。
幾日來,蕭清尋蒐集坊間各種悲情故事說給鳴蛇聽,卻沒換來小姑娘丁點同情與眼淚。這尊神又驅除不得,怎能不惱?
“聽聞鳴蛇原身肖蛇,去鱗磨粉可入藥,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大哥且說說,此言真假有幾分?”弟弟平生頗好求證奇聞異事。故而蕭清尋不假思索道:“想來已有十分真。”
皆因他清楚地記得,那日誤入上古陣法,她是如何忍痛取鱗為他療傷。 那姑娘蹙著眉頭,哇哇痛叫的姿態真是可憐可愛……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思及此,蕭清尋心中隱隱不安。
他擔心的是還是發生了,卻不曾想始作俑者竟是自己的親弟!蕭清晏竟扮作自己的模樣哄她,待他察覺,鳴蛇已被設計飲下雄黃化為原身,那身鱗片正被粗魯拔除。她雙目赤紅,卻哭也哭不出,叫也叫不出,只用那雙幽怨分明的眸子靜靜地望著他,從未有過的面容猙獰。
蕭清尋心痛如絞,寶劍出鞘,冷冷道:“都滾開!放開她!”
“大哥!你這又是何苦!你我手足多年情誼,竟比不得這麼個怪物嗎?”蕭清逸退到護衛身後,招降的心思不減半分,眼中閃著野心的光芒。“若是用她治好太子多年沉痾,才能保住我們蕭家滿門富貴啊!”
“我再說一遍,滾開!”他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冷冽,對待至親仿若陌生人。直至今日,他才完全識得弟弟的本性!
月白色道袍被血色沾染,仙風道骨不再,有的只是嗜血殺戮。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周身的陣法侵蝕著他的軀體,彷彿要將靈魂剝離。
蕭清尋且戰且行,精疲力竭地跪伏在昏厥的鳴蛇面前,顫顫巍巍地攙扶起她。淚如雨下,撕心裂肺,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鳴蛇,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是阿尋啊!”
鳴蛇緩緩睜開眼,卻一臉驚恐地望著他身後:“小,小,心……”他哪還顧得上其他,噗——溫熱的殷紅液體濺了她的一臉。
他的胸口被刺穿,只覺心口鈍痛,臟腑四分五裂。不敢置信地回頭。
蕭清逸後退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