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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氣中紋絲不動,愈發顯得這個夏天沉悶壓抑。
城門上,城牆上,滿滿站著手持弓箭計程車兵,一個個嚴陣以待,時刻準備發起攻擊。
護城河中,血色蔓延,有屍體漂浮其上,隨波湧動,漫過年輕士兵沉睡的浸白的面孔。
再離城門遠一些,地上斜斜插著箭鏃,有屍體倒伏,猙獰的面容上佈滿血跡,血一路流淌,浸入黃色的土地,紅與黃交織成斑斕色彩。屍體上飛舞著綠頭蒼蠅,高空中有禿鷲盤旋,不時發出尖銳的鳴叫……
“啾——”無數禿鷲剎那拍翅朝高空飛去。
大地震顫,隨著鼓點起伏。遠方傳來陣陣吼聲,吼聲漸近,震天動地。敵軍如潮水一般漫了過來,轉眼奔至眼前。
“放!”
城門上,一女子身著銀色輕鎧,單手一揮,沉聲命令道。她前胸的護心鏡折射出刺目白光,愈發襯得整個人殺氣凜然,面容冷峻。
無數箭支朝奔湧而來的敵軍紛射而去,遮天蔽日,如蜜蜂傾巢出動,一時間只聽得利箭劃破長空帶起的呼嘯之聲!
萬箭齊飛,響聲駭人,如奏一曲血色長歌。
鼓聲震動,激昂的樂曲激勵士兵不斷前進。
進攻。反擊。
生存。死亡。
戰勝。敗北。
無數士兵倒下,無數士兵頂上。
慘烈的廝殺彷彿沒有盡頭。
鮮豔的血飛濺,將天空染得透紅,那一輪日彷彿血凝成的一般,紅得鮮亮紅得駭人,在無數緋色雲霞擁簇下漸漸墜落,隨著最後一個士兵的倒下而徹底淪入黑暗。
天地陷入無盡黑暗之中,安靜無聲,將一切猙獰慘象掩蓋,唯獨留下空氣中濃烈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忽而起了一陣風,將垂掛在杆上的旗幟吹起,徐徐展開了旗幟上繡著的疏狂大字。
“老大,這魏遠明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連著攻了三日的城!奶奶的,一天折騰個幾次,他不累俺們還累,要俺說,乾脆直接聯合司馬隊長他們一起,主動進攻,打他個屁滾尿流!看他還敢不敢不自量力再來攻城!”
城頭上,一個五大三粗的將領建議道,臉上的橫肉因為激動而隨話音不斷抖動,令整個人看上去煞是兇悍。
“等著吧,他也不過折騰這幾日。”平阮兒淡淡回道。
“可是……這樣死守也不是辦法呀!要是紫琉國的禁軍來了,兩面夾擊俺們怎麼辦?還不如俺們先下手為強呢!”看到平阮兒一點兒不著急的模樣,肥將領反倒有些急了。
“紫琉國的禁軍不可能來。”平阮兒轉過身來,篤定地看著肥將領,說道:“紫琉國禁軍要拱衛京畿安危,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前來,更何況,禁軍的出動無異於逼著咱們聯合攻打魏遠明,這種情況下,紫琉國不會妄動。”
“那咱們幹嘛不直接攻打魏遠明?何須等著紫琉國禁軍來逼?”
平阮兒挑眉,掃了眼不知何時已經圍上來的眾人,知曉這個問題遲早要解釋,不由得睨了眼寧有意,說道:“寧軍師,你來說。”
寧有意刷地一合起了手中摺扇,隨即走上前來,開始對眾人解釋。
看著侃侃而談的寧有意,平阮兒眸光幽深,最終嘆了口氣,慢慢地退出人群圈子,站到了城牆邊上。
看著火光映照下幽深的護城河,以及遠方殘留著零星火焰的凌亂戰場,她心中思緒萬千。
之所以沒有主動聯絡司馬兄弟圍攻魏遠明軍隊,是因為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將其完全殲滅,正如紫琉國的禁軍不敢妄動一般。
而她的目的並非是侵佔紫琉國領土,紫琉國國情複雜特殊,其百姓桀驁不馴,根本不可能被同化,若貿然將其關口並作自己國家領地,或許還埋下了禍患也不一定,所以,她的目的只是佔據豐州,以切斷其經濟脈絡逼迫紫琉國低頭,重新簽訂合約,奉上賠款以及糧食等物,畢竟赤焰國此番損失甚大,糧草更是接濟不上,不從紫琉國這裡抽點血,只怕赤焰國得緩好多年才能恢復如初。
說白了,她的目的已經不是屠殺與佔領,而是脅迫與奪取。
因目的不同,能不打則不打,反正她如今在紫琉國地界,吃的豐州的糧,用的豐州的物,要將她這尊大佛請出,那就要紫琉國拿相應的代價來換了。
總之她只需要守住豐州便可。至於魏遠明,過了幾日,他便明白所做的一切皆是徒勞無功,也會漸漸參透她的意圖,至於紫琉國何時低頭,這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