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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了,球吸不上!”我拿著吸球給她看。
“蠢蛋!”赫連意的聲音由遠及近,從我手中奪過吸球,“去取酒精。”
我把酒精遞給他,他將棉棒沾滿酒精,塗在病人濃密的胸毛上,將它們帖服在胸壁,說著:“這不就行了,水是導電的,沾水的胸毛也導電!”他把棉棒塞進我手裡,繼續說著:“蠢到這種地步,將來怎麼辦!”
我看著新出鍋的心電圖,心裡頗不是滋味!真他孃的丟臉!就這樣被一片胸毛擊垮!居然還被他發現!
“做完了嗎?”躺在病床上的大叔叫喊起來,“老子要喝酒!”
“什麼?!”我頓時無語,“大叔,您可是在醫院,您還是心梗,您不要命啦?!”
大叔一個跟頭翻坐起來,穿上鞋就要跑,我眼疾手快拉住他:“大叔,您需要修養,您可別下床啊!”
大叔一把揮開我的手,站起來大聲吵鬧:“把煙還給我!把酒還給我!草他媽的!”
監護室所有病人及醫護人員齊刷刷地看過來,看著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奇葩病患。我頭大,看向意博,向他求救。
赫連意坐在護理站,笑眯眯地盯著這邊的動靜,我心想你這老謀深算的傢伙是不是要見死不救?!
大叔從口袋裡翻出菸捲,點燃吮吸,心滿意足地又坐回病床。
要知道,這裡是心臟重症監護室,是病房,是絕對不允許吸菸的,更甭說是病人。
我一把奪過他的煙:“大叔,您怎麼能不守規矩!您現在有危及生命的疾病!”
大叔一見我搶了煙,破口大罵,試圖逃離床位,衝出監護室。護士們趕快追趕他,監護室頓時亂做一團。
意博這才慢慢悠悠地從護理站出來,堵在監護室門口,攔住要逃跑的大叔,手搭上大叔的肩,拍著他安撫:“老哥,菸酒咱們有的是,但是呢,醫院有規定,只有飯點才能用。”
他摟著大叔的肩,兩個人站在一塊兒,一個高瘦,一個矮胖,親親密密地活像哥倆。他繼續有模有樣地說著:“要說這酒啊,可真是好東西,你說我們的生活怎麼能離開它!”
大叔被他按坐在病床上,仔細認真地聽意博說話。意博示意我給他拿椅子,我便取來椅子讓他坐下,他又揮揮手示意我走開。
我就躲在一邊聽他們對話。大意是,這位大叔年輕時離了婚,離婚後染了吸菸飲酒的惡習,沒有工作沒有文化,現在老了病得不輕,當年拋棄的兒子也不贍養他。這樣一個無業遊民便被政府領養了。政府呢,不願給他掏高額的醫療費,他便很生氣。
意博和他一直相對而坐,聽他嘮嘮叨叨,我真難以想像,意博那定海神針般的耐心是如何練就的。他表情認真嚴肅,用手拍了拍大叔的手背,嘴裡柔聲地說著:“生命最重要,世間任何東西都換不來,治病要緊,這裡的每一個醫生,每一個護士,都是你的親人,這裡就是家。”
大叔被他摯誠的話感動得涕淚連連,抹著眼淚拉著意博道盡了苦水。意博耐心地聽著,時而嘆息時而憤怒,時而愁眉時而冥思。我躲在角落裡看著感時傷世的他,恨不得衝過去打斷他們的談話,他已然如此憂愁,何必再叫外人添了堵。
就在我感嘆時,護士一聲疾呼拉回了我的神遊。
“26床室顫!”
一聲疾呼把意博從感懷中召喚出來。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我、意博、白茅,還有小張醫生,以及一群護士,拉上心電圖機,急救車,除顫議,便飛馳出去。
26床在普通病放,病人病情相對較輕,無需佩戴監護,所以沒有警報。但是心臟病不同於其他病種,犯起來就不容小覷。
我們趕到現場,病人已經開始抽搐,口歪眼斜,喉中雞鳴,雙手抓破床單。意博馬上推其側臥,大喊:“應該是中風,快推一支安定,準備插管!”
白茅馬上撕開壓舌板,拿起開口器,遞給意博。我輔助扶穩患者的頭,意博把開口器塞進患者嘴中,只見患者突然恢復神智,開口大笑:“我是裝的,我就看看你們反應多快!”
我們頓時被驚呆!!
“我草!”我一把丟開他的頭,“您把我們當猴耍著玩啊!”
白茅拿著吸痰器,半分鐘沒緩過神來,我以為他才是中風的患者,我拍拍他:“老白,你失神小發作啊!”他被我拍醒,一把丟開吸痰器,箭步上去抓住患者的衣領,嘶吼起來:“你還當我們是不是人了?!老子今天就廢了你丫的!”
意博趕緊站起來,一把抱住前衝的白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