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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納悶,你憑什麼長得跟我們家少爺一樣?”
扎西強調說:“是你們家少爺跟我長得一樣。”
“你還敢頂嘴!”剛珠伸手要打扎西。
其美傑布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攔住剛珠:“你別碰他!你剛才說他在夏麥莊園裡幹什麼來著?”
“救人啊。搓酒!就是拿酒往死人身上搓。”
“他不會染上瘟疫吧?”其美傑布警惕地問。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這時,扎西突然一陣難受,捂住胸口,跌倒在地,口吐白沫。其美傑布嚇得躥出老遠。剛珠驚叫:“他真染上瘟疫了,少爺,怎麼辦?”
“轟走,趕緊轟走!快轟走!”
剛珠和幾個夥計不敢靠前,一夥計拿槍托捅扎西,讓他走開。扎西已經病得不行了,渾身虛軟,他踉踉蹌蹌地站起來,連滾帶爬地向前走了幾步,最後摔倒在貨包上,抽搐起來。
其美傑布又怒,又氣,吆喝著:“趕緊離開這兒!真晦氣,快!”
剛珠望著扎西身下的貨包,問道:“少爺,那貨包怎麼辦?”
其美傑布不耐煩,吼道:“都招上瘟了,不要了!不要了!”整個商隊迅速撤離,直奔遠處江岸上的索橋而去。
一直偷窺其美傑布的兩名牧民正躲在河對岸的山石後面,他們已經與另外五人會合,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其美傑布和他的馱隊。他們見馱隊漸行漸近,已經向索橋靠近了,便閃身後撤,躲得更隱蔽了。
德勒馱隊來到了索橋前,剛珠讓夥計們檢查一下騾馬身上的貨物,把它們捆綁結實,因為索橋下面是萬丈深淵的河水。剛珠吆喝著:“誰要是把貨物掉進河裡,看我抽爛他的屁股!”
其美傑佈下馬走上了索橋,夥計們也牽著騾馬陸續上了橋,剛珠則留在橋頭,催促大夥按部就班地上橋。埋伏的牧民見其美傑布已經走到了索橋中央,他們用火鐮打著了拉薩的導火索。導火索哧哧地冒著星火和白煙迅速朝橋面方面爬去。沒一會兒的工夫,橋頭堡下一聲巨響,濃煙四射,索橋被炸斷,其美傑布和已經上橋的馱隊連人帶馬掉進了湍急的河水中……
旺秋沿官道趕來的時候,剛珠正和倖免於難的夥計們沿河尋找其美傑布和打撈貨包。河灘上扔著一堆堆溼漉漉的貨物,倖存的騾馬散落在附近吃著草。旺秋氣急敗壞地罵著:“廢物,都是廢物!這麼大一群人,連少爺都護不住,你們還有臉活著?”他揚起鞭子發瘋地抽打著夥計們。
夥計們捱了鞭子,嚇得趕緊跪到了地上,痛苦不堪。旺秋髮了一通瘋,突然住手,把鞭子摔在地上,蹲下身去,抽泣起來:“我怎麼回去跟老爺交代啊,少爺沒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剛珠撿起地上的鞭子,雙手遞到他面前。他哭喪著臉說道:“管家老爺,我該打,打死都不冤,怎麼沒把我掉河裡!我沒照顧好少爺,你打吧。”
旺秋聞聽,洩了氣,沮喪地說:“我打死你。要能把少爺換回來,我就打死你。”
“管家老爺,我們是遭了人家的暗算,也不知道咱得罪了什麼人,竟然對我們下毒手。”
“爆炸的時候,看到對面的人了嗎?”旺秋思索片刻問道。
“轟的一聲,全是煙啊土啊的,我當時就蒙了,什麼也沒看到。”
“爆炸……我明白了,他們就是衝著少爺來的。……剛珠,留下兩個人在這兒守著貨,其他人馬上跟我去沿河找少爺,把能僱到的牛皮筏子都僱來,就是把雅魯藏布江濾個遍,也得把少爺找回來!”
旺秋帶著夥計們又沿河找了幾天,仍然沒有發現其美傑布的影子,他有些心灰意冷,坐在貨包上,用鞭子柄不斷地敲著自己的腦袋,思索著。
剛珠看見旺秋把自己的腦門子敲紅了一片,他哭嘰嘰地說:“管家老爺,你那兒又不是馬屁股,你抽它幹嗎呀,不疼啊!”
旺秋抬頭看了看滿臉喪氣的剛珠,嘆息:“仁欽這老東西,機關算盡,步步為營啊。”
“你越說,我越不明白了。”剛珠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想想,誰埋的拉薩?肯定是仁欽派人乾的。”
“仁欽?就是住八廓街的仁欽噶倫?我們跟他沒冤沒仇啊?”
“你去印度這幾個月,拉薩的事兒,你不知道。老爺跟他爭攝政,敗了!結果急火攻心,染上了傷寒。……老爺要是出個三長兩短,德勒府就只剩下少爺一個男嗣了。”
剛珠開竅了:“你是說,仁欽想讓咱德勒府絕戶?”
旺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