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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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在哪裡了,但他不願意承認。那是她的照片,有剪綵的照片,向印度總理尼赫魯鞠躬的照片,還有站在本·古裡安旁邊的照片。
戈爾達·梅爾走進客廳。她開啟門時,阿弗納看見她是從廚房來的。她的背有些駝了,身上穿一件便服,走路時發出啪噠啪噠的聲響。她向阿弗納伸出手。
“你好嗎?”以色列總理說。“你父親還好嗎?”
阿弗納不知道自己咕噥了一句什麼。
“很好,很好。”戈爾達·梅爾說。“聽見你這樣說我很高興。你認識這個人嗎?”
阿弗納這時才注意到房間裡除了貼身保鏢和扎米爾將軍之外,還有一個人。這個人穿著制服,肩上戴著以色列徽章——一條細細的麥梗穿過一個工程師的量杆。阿弗納從在部隊裡時就知道這個人,他是阿里埃勒·沙龍大將軍。他是他崇拜的英雄。他們握了握手。
“你是喝茶?”戈爾達·梅爾問道。“還是喝咖啡?還是來點水果?”
沙龍將軍和老闆各自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來。阿弗納猶豫了一下,也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來。他一點也不知道自己來戈爾達·梅爾的客廳裡幹什麼,即使他的第六感覺也無法告訴他。他驚詫不已地看著她走進廚房,又看見她出來,手裡拿著一個托盤,然後在桌上擺放茶碟和茶杯。貼身保鏢這時消失不見了。扎米爾將軍和沙龍將軍沒有幫她,在輕聲交談。阿弗納站起來,隨後又坐下,因為梅爾夫人朝他擺了擺手。他入迷地看著她無拘無束的灰髮,她短粗有力的手指以及手腕上那隻男式舊錶——雖然他以前見過她一次,她乘機去巴黎時他做過她的安全特工,但他從沒真正地端詳過她。她讓他想起自己的奶奶——阿弗納想,戈爾達·梅爾讓每個人都會想起自己的奶奶。她開始削蘋果,並從扎米爾將軍開始,把蘋果一片一片地遞給他們,好像他們是孩子一樣。
接著,總理開始說話了。
起初,阿弗納弄不清她在跟誰說話。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她在跟他說話,但她又沒有看著他。不過,他發現她也沒有看著阿里埃勒·沙龍將軍和扎米爾將軍。她的目光彷彿越過他們的頭頂,固定在牆上的某一點上,好像她在跟房間外面某個看不見的聽眾說話。也許她在跟整個耶路撒冷的人說話,在跟整個國家的人說話,雖然她從沒提高過嗓門。也許她只是在自言自語。
阿弗納聽著戈爾達·梅爾的話語,心裡漸生疑竇。並不是因為她正在講的內容,她講得簡潔、動情、有力,每一個字阿弗納都贊同。她講起了歷史,講起了猶太人僅僅因為想要一個家怎樣在世界各地受到襲擊和殺戮。她講起了無辜的乘客和機組人員怎樣在雅典、蘇黎世和洛德被殺。就像在三十年前一樣,猶太人被德國人綁起來蒙上眼睛殺掉。而其他人卻忙著打排球,用黃銅樂器奏著樂曲,舉著奧運火炬,而猶太人卻扛著棺材回家。猶太人總是孤立無援,過去以來一直是這樣。而其他人最多發出一些偽善的噪音。沒有人保護他們,只有靠猶太人自己保護自己。
以色列國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猶太人,戈爾達·梅爾說,從敵人中把他們拯救出來,給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提供一個避難之所,讓他們能夠平靜地生活。即使打仗,以色列也總是有區分的。她不會把自己降低到敵人那個層次。即使在保衛自己的孩子時她也極力奉行剋制原則,去設法拯救他們時總是讓兩隻手保持乾淨,遵從每條文明行為準則,避免不必要的野蠻行為,避免傷及哪怕是一個旁觀者的生命。以色列是一個沒有死刑的國家,即使對恐怖分子、從事破壞活動的人和間諜也是如此。戈爾達·梅爾說,在她看來,誰要讓以色列偏離這條道路,她就反對誰。任何違反道德準則的計劃,哪怕其中只有一條違反了,她都會否決。
總理第一次正視阿弗納。
“我想讓你知道,”她說。“我作出了一個決定,責任全部由我承擔。”
她從桌旁站起來。
“這是我的決定。”她重複道。“你們可以聊一聊。”
戈爾達·梅爾離開了房間。
阿弗納呆住了。對他而言,梅爾夫人所說的關於以色列及其歷史的每個事件絕對都是真的。但是她為什麼要跟他說這些呢?或者為什麼要跟阿里埃勒·沙龍將軍和茲弗·扎米爾將軍說這些呢?為什麼“穆薩德”組織的頭頭要在安息日這天把阿弗納帶到耶路撒冷,難道只是為了聽總理親口講這些事情?他和以色列的大多數人都對此確信不疑啊。說到決定,什麼決定?他們對她說的話有什麼好聊的?
沙龍將軍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