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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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倒灌之患,誠釜底抽薪之計也。其後庚辰、辛巳歲,壬辰、甲午歲,以及雍正庚戌歲,歷代河臣,屢挑屢淤,於是引河之事,遂置而弗論。逮乾隆己未歲,予命大學士鄂爾泰視河,仍持開引河之議,而河臣、河員率以為難行。高斌向稱為善治河者,亦以為功不易就。於是引河之事更罷,而無有言及者矣。然予以為陶莊之引河不開,終無救清口倒灌黃流之善策。但南巡四次。未至其地。用是耿耿於懷。適昨歲東巡,蘇州撫臣薩載來覲,與之談及河務,以為陶莊引河,則必宜開,而未敢必也。及薩載之任,與督臣高晉親履其地,測量高下曲直,頭尾寬窄,繪圖貼說以聞。朕復詳酌形勢,以硃筆點記。往返相商者,不啻數次。議既定,乃於去歲九月十六日興工。以今歲二月十五日,乘春汛水長之候,放流入新河,而舊河築攔黃壩以御之。既放之後,新河順軌安流,直抵周家莊,始會清東下,去清口較昔遠五里,於是永免倒灌之患。而引河之工成,夫自康熙己卯(康熙三十八年),逮今乾隆丁酉,歷七十餘歲,屢舉而未成,及一舉而遂成者,豈非時有可乘不可乘之殊,而總賴天助神相之所致耶。自始事以迄成功。予實晝夜在心。默叩禱謝。無可言喻。
自古以來,淮河獨流入海,宋以後,黃河南侵入淮,淮河下游河道遂為黃水所奪。而清口處於黃、淮、運交匯之處,上有洪澤湖,下有寶應、高郵、邵伯諸湖,南通長江,北聯黃河,東通大海。明末清初,河工年久失修,黃河連年氾濫,決口頻繁,黃河之水逆入清口,倒灌洪澤湖,合淮水併力東衝運河河堤,造成黃、淮、湖、運連成一片汪洋,人民田園廬舍變成澤國,同時運堤崩潰,漕運受阻。因此,治河、導淮、濟運三種方略皆集中於淮安府清口一隅之地。所以聖祖皇帝親政之後,把“三藩”和“河務”、“漕運”並列為國朝的三件大事。他一生六次南巡,於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第三次南巡,親臨視察,皇帝從此取代河督,坐上了全權指揮者的位置,親自指授河工事宜。(10)這,可以說是十八世紀中國歷史裡的一件大事。所以上諭中說:“南巡四次,未至其地,用是耿耿於懷”,皇帝之所以能這樣,首靠的就是親臨其地。
先是,乾隆四十三年閏六月河決,四十五年二月,黃河儀封決口合龍。前後歷時二十個月之久,陸續調發帑銀五百餘萬兩。皇上特派大學士阿桂前往主持堵築工程,並多次召見參與其事之直隸總督袁守侗、工部侍郎德成等詢問工程情況,解決疑難,指示機宜。(11)
所以這次南巡親臨,上諭:或因今年春間。朕親謁陶莊神祠。籲禱祈佑。儀封漫口。即於次日合龍。因此朕心稍慰。(12)
但禍不旋踵,乾隆四十六年夏,河決儀封,向北氾濫之水由趙王河歸大清河入海,其餘經山東由昭陽、南陽等湖南下。十一月,朝廷上展開了一次關於是否讓黃河迴歸故道的重大討論。上諭:嵇璜面奏令黃河北流仍歸山東故道。朕揣度形勢,早知其事勢難行。無論黃河南徙,自北宋以來,至今已閱數百年。即以現在青龍崗漫口情形而論,其泛溢之水,由趙王河歸大清河入海者,止有二分。其由南陽、昭陽等湖匯流南下,歸入正河者,仍有八分。豈能力挽全河之水,使之北注?此事勢之顯而易見者。從前孫嘉淦亦曾有此議,究以形勢隔礙難行,其說遂寢。今嵇璜復有此奏,茲據阿桂等覆奏,俱稱揣時度勢,斷不能行,其詞若合一轍。諒阿桂等必揣合朕意,故為此奏。但嵇璜尚素為熟悉河務之人,其前奏使河流仍歸山東故道之語,亦必中有所見。即使其事難行,而其言為要工起見,究屬因公。且治河之策,本應集思廣益,正不妨博採周諮,以期詢謀僉同,折中至當。著大學士九卿科道等再行悉心妥協會議具奏。(13)
幾天以後,又諭:給事中李廷欽條奏,請仍疏大清河入海故道,俾得二分北流,稍敘全河之勢等因一折。此奏甚謬,朕屢次南巡,閱視河工,最為熟悉,尚不敢輕言能治河也。(14)其議遂寢。
其實,黃河迴歸故道並非是不可能的,就在幾十年後的咸豐年間,黃河決口改向北行,從直隸入海,直至於今。返觀二百餘年前的這場爭論,亦不能不對當日政府幹預的意向和力度,有所感慨。
乾隆四十八年二月,漫口合龍,全黃復歸故道。開銷工料銀兩達近一千萬兩以上。據昭槤估算,整個乾隆朝用於河工、海塘的帑金“以億萬計”。(15)
22.貪縱案件
在第五次南巡途中,乾隆四十五年正月,皇上發出了查辦大學士兼雲貴總督李侍堯的命令。原因是他聽到了關於李侍堯劣跡的私下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