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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手裡還拿著一把戒尺。
阿福卻不如廷瓏有眼色,驟然看見什麼都給它吃的姐姐,彷彿見了親人似的,委屈的嗚嗚的叫著就一顛一顛的跑了過去,廷瑗渾身隻眼珠是靈巧的,此時轉著眼珠,見是阿福,也瞬間就把頭頂的小碗忘到了九宵雲外,隨著清脆的碎裂聲,一人一狗就緊緊的抱在了一起,而身後的戒尺也瞬間傳來了破空聲,接著就抽到了廷瑗的小臂上。
廷瓏站在遠處都讓那戒尺敲擊骨頭的聲音嚇得頭皮發麻,天呀,這不是容嬤嬤嗎?
過年(上)
廷瓏下意識的撫了撫小臂,心下大驚,就要上前去看視廷瑗傷勢,卻叫那位打人的容嬤嬤拿戒尺攔了一攔,道:“五姑娘正學規矩,姑娘有事晌午再來吧。”
廷瓏順著戒尺細細的看了看這婦人,只見她容長臉,修飾得當,面板白的蠟一樣,就連表情也像凝固的蠟——想必,就是玉清舅媽薦來教規矩的崔大姑了,只是,憑她是誰,怎麼就敢下這麼狠的手教訓人家的小姐?
心下正自起疑,就聽廷瑗在一旁道:“九妹妹,你先到屋裡坐坐,我一會兒再去找你說話。”
廷瓏聽廷瑗語帶哽咽,抬頭去看,見她眼裡噙著淚,臉上還強笑著——從上回分開到現在也不過才兩個月時間,向來直來直去的廷瑗如何就會做這樣的表面功夫了?壓下疑惑,廷瓏點了點頭,果真邁步進了五姐姐房裡。
阿福方才在廷瑗懷裡被挾著風雷之勢落下的戒尺嚇了一跳,此時也夾著尾巴跟在廷瓏身後進了房裡,老實的告訴眾人,它平時不乖就是欠揍。
廷瑗的丫頭翠袖正在房裡做針線,見九姑娘進來忙放下活計上前服侍,廷瓏擺了擺手叫她自去忙,只在窗下站了向外看去。
廷瑗頭上頂著碗,裙上兩根飄帶直垂到膝下,飄帶下頭繫著一對銅鈴。廷瑗走步時為防止頭頂的碗掉下來,必須雙眼平視前方,上身端正直立,不能像平時似地聽著點兒動靜就左顧右盼,下身則要時刻注意那一對銅鈴,只能用小腿邁步,膝蓋以上不能搖晃一點。
崔大姑端著戒尺走在廷瑗身側,不時用戒尺在廷瑗身上點一下。每到此時,廷瑗渾身就是一抖,然後才將她點出的地方調整一下,腳下步伐卻一步不停。
廷瓏在窗前站的腿痠,外頭的兩個人還從東到西不厭其煩的踩著相同的節奏來來回回,廷瑗也居然沒有一點不耐煩,頭頂的碗也一次都沒有掉下來過。
廷瓏不由就想起那日在廟裡,廷瑗也是用這樣專注的神態一步一叩的遍拜了所有的佛陀,此時看她眼裡噙著淚,堅定的一步一步走下去,忽然就有些感動,更有些羨慕,羨慕她的熱情,執著和踏實的努力。
終於,天光近午時,廷瑗結束了她院子裡的長征,在崔大姑一刻不離的視線中壓抑了喜色,將碗從頭上拿下,慢慢的上身直立,蹲身屈膝,標準的給崔大姑福身行禮後,才邁著和剛才一樣的碎步走回房裡。
才進屋,廷媛就原形畢露的衝著廷瓏撲了過來,邊揉搓她邊哼哼唧唧的道:“我可不能活了……”廷瓏聽她半真半假的抱怨,又氣她亂說話,又是忍不住想笑,半晌才想起來她胳膊上的傷來。
廷瓏輕輕的挽起廷瑗的袖子,就見她手臂上一道道的青紫相見,都腫了起來,竟是面板本色的地方最少,看著看著眼圈就紅了,半晌才點著廷瑗的腦門道:“你是傻的?叫她這麼打你?告訴大伯母送了她回去,多少比她教的好的請不來?”
廷瑗少見廷瓏這麼剛強的時候,還敢教訓自己,也點著她的鼻子道:“恐怕真請不來呢,圓山崔家的人,幾代都是在宮裡做教引姑姑的。”半晌,又看著窗外道:“況且,何家巴不得我把她趕回去呢。”說完苦笑了下。
廷瓏把廷瑗的話在心裡轉了一圈也就明白了,何家薦來的教習叫廷瑗趕跑了,自然就捏住了廷瑗沒有規矩又不肯學習的把柄,而規矩這個東西似乎是女孩子的命門,大意不得。想到這,不禁生出些同病相憐的感觸來。
中午的時候,廷瓏跟廷瑗去堂屋用飯,崔大姑則自己在廷瑗院中另開了一席,廷瑗像是飛出籠子的小鳥似地,生動了詮釋了什麼叫歡心雀躍,邊走邊拉著廷瓏轉圈道:“你多住幾天吧,來了客我才能吃頓飽飯。”
廷瓏聽她說的可憐,不過今天親眼目睹了那戒尺落下的聲威,廷瑗就是說那崔大姑其實是巫婆變的,每到晚上就長出一對漆黑的翅膀來,她都會信以為真,並且心有慼慼然。想了想就問道:“那崔大姑要留多久?”
廷瑗嘆了口氣道:“不知道,誰知道她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