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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賊,前幾日潛入我們大哥帳中欲行偷竊,卻不巧被抓了。雖未丟什麼東西,卻也可恨地緊。所以大哥便處了他剮刑以儆效尤,今日剛好執行,順便也邀請將軍一同觀瞻,如何?”
天烈不由發怒,道:“這等折磨人的殘忍法子,有什麼好觀瞻的?”
當下便要起身,那隨從卻道:“將軍如此激動,莫非是見不得血,心中怕了?”隨即揚聲大笑,身後眾匪也隨著他,一時嘻嘻哈哈,山谷中笑聲迴盪不絕。
“自然不——”還未說完,忽有一人從旁拉住天烈,勸道,“天烈兄冷靜些。這些匪徒此舉意在用些血腥場面嚇唬我們,壓制我等氣勢,到談判之時怕有妨礙,切勿上他們的當!” 卻是古獸夫。
“可是——”
“殺的不過是一個小賊,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與我們何干?天烈兄,小不忍則亂大謀,要以大局為重!”
“大局——”
尚未容得猶豫,古獸夫已將天烈按回了椅上。那邊劊子手已經走到木樁之前,放下手中籮筐,從中執起小刀,在磨刀石上來回蹭得幾下,沙沙作響,刀鋒聽來竟似極鈍。隨即那彷彿還飄著魚腥味的漁網被覆蓋在了受刑人一側肩臂之上,四下裡勒緊,直到蒼白帶傷的皮肉從網眼裡鼓了出來。小刀在陽光下反著銀光,沿著被勒得鼓起的部位,忽地劃下去。一片小手指大小的肉掀到了地上,在場每個人都彷彿能聽到那啪嗒一聲,傷口缺損處,鮮血迅速湧了出來。
一刀,一刀,又是一刀。
傷口不大,刀鈍,動作又慢,自然應該痛極。然而每一刀下去,那被行刑之人渾身肌肉震顫,重重喘息,口中卻不作一聲。
過不多時,地上薄薄一層,盡扔的是刮下來的血肉。左臂被一點一點削得見了白骨,便又轉向右臂,隨即是胸膛與雙腿。血液沿著那人腳跟滑下來,在地上彙集,擴成鮮紅的一大片,最後點點滴滴流進了凝墨池。
在場的蜀州軍士許多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極刑,當即捂住眼睛不忍再看。眾匪卻神態自若,彷彿欣賞節目般將那些酒罈拍開豪飲,高聲大笑,又上來給蜀軍一人斟了一碗酒。天烈看那粉紅色酒夜在碗中激盪,一時只覺得煩惡欲嘔,一顆心臟在胸膛中怦怦跳得飛快。鼻端飄來隱約的血腥氣,連呼吸都有些費勁。
那張憲忠果然如傳聞中所說,嗜血殘暴至極。千竹前日傳信說落入了他的手中,恐怕要吃不少苦頭。但既然他們此前曾經有所勾結,總不至於有性命之憂……是吧?那封信裡,旁的事情可什麼也沒提,千竹甚至都沒說要天烈去救。
念頭動到這裡,忽而越來越沒有把握。自己當時回信卻說了氣話,逼著千竹去行刺張憲忠,分寸實在是有些過了。但千竹無比斯文秀氣的一個人,平日裡殺只雞剖條魚都下不了手,哪裡會有膽子真的去做那等傻事。大約他現在還被關在哪兒吧,若讓他見了今日這血淋淋的情景,怕是馬上就要嚇壞了。
待會兒與張憲忠談判之時,最好還是該打聽一下……可是,若被那悍匪將弟弟當做籌碼來威脅自己,可不就連累了整個蜀州城的百姓?
天烈思緒飄得飛快,翻翻滾滾地一會兒擔憂弟弟,一會兒又想著蜀州城的安危,心下煩躁至極,又總覺得有什麼極為不好的事情馬上就要發生似的。忽地“咕咚”一聲,卻是自己身後一名軍士實在看不過那凌遲的場面,腳軟摔下了椅子。天烈一驚,忽地反應過來,自己乃王朝正規軍,又怎能任由匪徒肆意以私刑逞兇?身形一動,卻再次被身旁古獸夫拉住。
“——天烈兄,不要因小失大啊。”
“不行,我不能任由他們這樣——”
古獸夫見阻攔不住,忽地神色一變,沉聲道:“既然如此……對不住,看來我不得不攔你了。”一陣光芒閃動,下一刻出現在他位置上的,換做一道高大的身影,青面獠牙,眼如銅鈴,頭上兩隻獸角直指天空,竟是一隻化生魔。
天烈瞪大眼睛,未及反應,身後一陣響動驚叫,只見隨他而來的蜀軍當中,竟有一大半也站了起來,全都變成猙獰可怕的妖魔。
情勢陡變,天烈吃驚之下,領著眾人拔劍便要動手,忽聽帳外有人大笑道:“許久不見,將軍近日可好?”卻是張憲忠大踏步來了,立在古獸夫身邊,好整以暇地瞧著他。
連日積累的一切疑團此刻迎刃而解,天烈只覺得一顆心不住往下沉,彷彿墜入了冰窖。定了定神,才把眼睛轉向曾多年來在戰場上與自己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怔怔地道:“原來一直都是你……”
古獸夫笑了笑,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