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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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曼帝國迅速擴張;同時,一個在阿拉伯和波斯建立郵政系統的計劃及相關研究,不僅獲得了大量資金投入,連德皇本人都慷慨解囊。伊斯蘭世界與德語世界日益強化的聯絡,激起了年輕人、學者、士兵、外交官和政治家的想象力。20世紀初,一名年輕人曾經熱切地寫下,當眺望著維也納精美的建築和環城大道(Ringstra?e)時,他不禁感受到一股“魔力”——阿道夫?希特勒並未覺得自己回到了神聖羅馬帝國或者古典時代這兩個被浪漫化了的過去,而是彷彿置身於《一千零一夜》中的場景。
德國人正在建立一種被圍困的危機感,他們強烈地意識到柏林的敵人非常強大,而且可以任意擺佈他們。總參謀長施利芬的繼任者赫爾穆特?馮?毛奇(Helmuth von Moltke)和其他高階軍官確信,戰爭是不可避免的,而且爆發得越早越好。毛奇認為,拖延戰爭對德國不利。他在1914年春天說道,最好在“我們有機會取勝時”就將對手拖入戰爭。
德國作家羅伯特?穆齊爾(Robert Musil)在1914年9月這樣問道:為什麼我們被如此憎恨?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這些嫉妒心是從何而來?他注意到了歐洲出現的緊張情緒,連流行文化也在煽風點火。有關德國間諜和德國統治歐洲的陰謀的書籍廣受歡迎:威廉?勒寇(William LeQueux)所寫的《入侵1910》一書賣了上百萬冊,並且被翻譯成27種語言;還有薩基(Saki)的《威廉來了:霍亨索倫王朝統治下的倫敦》,也是戰爭前夕的暢銷書,講的是一位英雄從亞洲回來後發現,大不列顛已經戰敗並且被德國人佔領。
這幾乎是一些自我實現式的預言,德國人甚至能從中找到降低或規避風險的方法。例如書中提到,德國人完全可以向俄羅斯尋求和解——這是英國人最不願看到的。同樣地,科爾瑪?馮?德?戈爾茨(Colmar von der Goltz)上將——他曾花了十多年的時間改造奧斯曼軍隊,並被那裡的人尊稱為“戈爾茨帕夏(Pasha)”——給德國軍隊的建議,都是關於如何應對軍事危機的。戈爾茨告訴他的同僚們,土耳其的支援不僅能在與俄國的對抗中派上用場,在與中東的英國人作戰中也是“最寶貴的東西”。
問題是,德國人對奧斯曼的關注嚴重刺激了俄羅斯人的神經。聖彼得堡的官員對博斯普魯斯海峽十分在意,並且對硬擠入他們勢力範圍的新來者感到不安。在世紀之交,俄國人曾經無數次有過佔領君士坦丁堡的念頭;1912年底,俄羅斯計劃派軍隊控制這座城市,藉口則是在巴爾幹衝突中獲取一個臨時基地。然而,對於德國逐步控制奧斯曼的軍隊——包括借調一名奧斯曼艦隊的指揮官——的情況,英法盟友卻漠不關心,這惹惱了俄國。更令俄羅斯人不滿的是,英國即將交付給土耳其人兩艘無敵戰艦。這些最先進的戰艦將使奧斯曼給俄海軍造成極大威脅,沙皇的海軍大臣在1914年悲嘆道,奧斯曼將擁有六倍於俄羅斯黑海艦隊的壓倒性優勢。
這一行為所帶來的壓力不僅僅是軍事上的,還有經濟上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前,俄羅斯有超過三分之一的貿易出口都要經過達達尼爾海峽(Dardanelles),其中幾乎90%的穀物是在敖德薩和塞瓦斯托波爾(Sevastopol)等克里米亞港口裝船。於是,為了讓倫敦暫緩、擱置或取消交付軍艦,俄羅斯和英國在一戰爆發前陷入了一場無謂的政治博弈。雙方相互虛張聲勢,俄羅斯駐君士坦丁堡大使告訴聖彼得堡:“我們在近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數世紀以來俄羅斯人用鮮血和犧牲換來的毋庸置疑的權利”已經岌岌可危。
在這種背景下,一些國內外的機會主義者開始抓住奧斯曼帝國虛弱的時機,攫取一些邊遠省份,比如1911年義大利對利比亞的入侵,以及1912年至1913年的巴爾幹戰爭。隨著奧斯曼帝國在崩潰邊緣垂死掙扎,歐洲列強的野心日益膨脹、衝突日益升級。德國人開始認真考慮向東擴張的問題,希望透過建立被保護國來打造“德國的東方”(German Orient)。儘管這聽起來像是擴張主義,德國最高司令部的態度也日益強硬,但在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一種重要的防守手段。同英國一樣,德國也在做著最壞的打算。對德國而言,他們必須阻止俄羅斯人佔據奧斯曼帝國這一風中殘燭中最好的部分;而對俄國來說,佔領土耳其意味著夙願的實現以及未來長久的安全保障,其重要性無論如何都不會被高估。
英國和德國之間的相互威脅,不過是某種掩人耳目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