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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4年農曆五月,蔣冕退出。按資歷,大學士毛紀硬著頭皮頂上,可他連蔣冕的十分之一都不如,苦撐了兩個月後,提出辭職。大學士費宏接過毛紀的棒子時,“大禮議”已接近尾聲。
費宏不是堅定的楊廷和主義者,朱厚熜和他的顧問們也發現了這一事實,於是在1524年農曆七月,朱厚熜邀請費宏和他在內閣的同僚參加茶話會。會上,朱厚熜委婉地說,他要稱親生父親為皇考。費宏等人沒有反對也沒有贊成,朱厚熜就認定這件事成了。可費宏回到內閣後,在楊廷和主義者們的逼迫下不得已發表宣告反對皇上的自作主張。
朱厚熜立即把費宏找來,斥責他陽奉陰違,拿皇帝當猴耍。費宏嚇得渾身發抖,慌不擇言地答應朱厚熜將在四天後為朱厚熜的親生父母上“帝”“後”尊號。
朱厚熜只高興了兩天,第三天早朝結束後,200多名官員不願意散去,跪在闕下,向朱厚熜提出抗議。朱厚熜當時正要進行齋戒,發覺有騷動,就派宦官去檢視。宦官回報說,官員們跪在那裡不肯散去,除非皇上明天改變初衷。朱厚熜再讓宦官去傳遞要官員們散去的命令,可這些官員說,沒有書面命令,他們就跪死。朱厚熜馬上就拿出書面命令,可大臣們食言,仍不肯散去。
張璁和桂萼適時地向朱厚熜進言說,帶頭的人正是楊廷和的兒子楊慎,他最近這段時間像是瘋了一般。他還挑唆那些愚蠢的臣子說:“國家養士一百五十年,仗節死義,正在今日。”於是有些臣子就跟著起鬨說:“萬世瞻仰,在此一舉。”
這些臣子的確有名垂青史的意願,在闕下伏跪時,大聲喊叫朱元璋和朱祐樘的帝王稱號。很多人在這場運動中因誇張的政治表演脫穎而出,他們用拳頭捶打膝蓋下的磚石,吼起來連雷公都要退避三舍的聲音,放聲大哭。有人發現如果不這樣做就會面臨不忠不孝的指控,所以使盡渾身氣力緊緊跟隨。一時之間,紫禁城在哭聲中晃動起來。他們一致認為,如果朱厚熜不懸崖勒馬,那國家命脈就毀於一旦。
朱厚熜氣得直跳腳,他對張璁說,大同正發生兵變,這是國家大事,他們不關心這些,卻盯著我這點家事,如今還想把紫禁城哭塌,真是天理不容。他下達命令:“把哭聲最大的扔進錦衣衛監獄,杖刑伺候。”於是,一百多人被扔進了錦衣衛領了杖刑。
第二天,朱厚熜成功地為自己的父母上了尊號。至此,綿延達三年多的“大禮議”事件暫時結束。我們由此可以看出,有些事根本就不是“議”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
王陽明對待“大禮議”的態度如何?除了我們前面的猜測外,倒是有兩件事實作為他態度的證據。
當他在餘姚講學時,有弟子問他對“大禮議”的態度,王陽明沒有回答。有一天夜晚,他坐在池塘邊,忽然想到“大禮議”,於是寫了兩首詩。
第一首是這樣的:
一兩秋涼入夜新,池邊孤月倍精神。潛魚水底傳心訣,棲鳥枝頭說道真。莫謂天機非嗜慾,須知萬物是吾身。無端禮樂紛紛議,誰與青天掃舊塵。
第二首則是:
獨坐秋頭月色新,乾坤何處更閒人。高歌度與清風去,幽意自隨流水春。千聖本無心外訣,六經須拂鏡中塵。卻憐擾擾周公夢,未及惺惺陋巷貧。
這兩首詩實際上就是王陽明對待“大禮議”的態度,他顯然是站在張璁、桂萼一邊,以為天理當出於人情,朱厚熜當尊自己的親生父親為皇考。
還有一件事能直接證明王陽明的態度。他的弟子陸澄開始時是楊廷和思想的參與者,後來他問王陽明。王陽明說:“父子天倫不可奪,皇上孝情不可遏,眾多大臣的話未必是對的,張、桂諸位大賢的話未必是不對的。”
這已是明顯表態,他和張璁、桂萼不謀而合。尤其是他的信仰者席書和弟子方獻夫在向朱厚熜表明態度時,其思想出發點就是王陽明心學的出發點。
幾年後,“大禮議”事件重新爆發,這一次雙方勢均力敵。而王陽明在官場中的很多弟子都站在了張璁、桂萼一面,肆無忌憚地攻擊朱熹理學的衛道士們。很多人都認為,這是王陽明心學和朱熹理學的正式較量。不過我們應該注意張璁,他不是王陽明的弟子,甚至激烈反對王陽明心學。他在“大禮議”中支援朱厚熜只是因為他是個敏銳的政客而已。真正服膺王陽明心學的人,都沒有登上權力的之巔。所以,王陽明只能在餘姚當他的教育家,權力核心對他而言,遙不可及。
那麼,作為他其中一個最光芒的身份——軍事家呢?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