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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先生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是相見恨晚!先生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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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常清感動萬分地坐在蕭睿的對面,他的上首就是那個往日裡拒絕他多次的大唐名將哥舒翰。封常清本就是一次嘗試,他根本沒有想到,蕭睿會如此看重他,不僅不嫌棄他粗鄙醜陋身體骯髒,竟然下馬跟他一起並肩前行,驚落了龜茲城裡一地的眼球。
哥舒翰眉頭微皺,他不明白蕭睿何以看重此粗鄙之人,還親自設宴相待。其實,也難怪哥舒翰等人以貌取人,盛世大唐風氣注重姿容儀表,封常清這種外貌形象確實不怎麼討人喜歡。這也就是蕭睿作為穿越者,知道封常清的才幹和價值,換成別人,當真會嫌棄他。
“士為知己者死。”封常清眼圈一紅,心裡暗暗毅然道。
“不知先生對我大唐局勢有何看法……”蕭睿端起一盞酒,“先生,請飲!”
封常清感動地端起酒盞一飲而盡,定了定神,慨然道,“郡王,開元之興,所恃有四:上有明君,下有賢臣,此為一;兵制齊備,武道興盛,此為二;租庸調製,官倉充盈,此為三;三省六院兼科舉,人才賢德輩出,政令通行,此為四。”
“然而,如今風尚奢侈,一直延續民間……有田則有租,有家則有調,有身則有庸。而如今國之良田,雖經朝廷新制重新登記在冊,但其實多數土地仍為權勢大戶之永業,而大唐百姓則數倍於開國之初,田少人多,授田不足分配但賦稅依舊,使得府庫雖豐而閭閻困矣。百姓無心桑麻,被迫棄田而背井離鄉……郡王主議流民遷徙西域則是明證。”封常清不顧一旁哥舒翰的震驚,繼續直言,“好在朝廷新制,緩解了內患,否則天下危矣。”
“先生繼續說。”蕭睿側耳傾聽,不能不說,這封常清的觀點還是頗為超前的,竟然跟蕭睿的看法頗為一致。
“請郡王恕常清妄言之罪。”封常清猶豫了一下,“朝廷之上,李相把持朝政,以鐵腕和剛法治國,天下,雖有欺上瞞下之情,但也有安定社稷之功。可如今李相退位,皇上年邁,朝政必亂……加之慶王李琮在隴右蠢蠢欲動……”
蕭睿朗聲一笑,高高舉起酒盞來,“先生高見,蕭某佩服。先生屈居西域但卻深諳天下大勢,當真是奇才也……如今,先生如不嫌棄,暫且跟隨蕭某身邊做個隨軍判官可好?待日後先生立有軍功,蕭某再向朝廷和皇上奏報……”
封常清大喜,翻身拜倒在地,“常清當為郡王肝腦塗地,死而後己!”
蕭睿微微一笑,手中的酒盞晃了一晃,“都是為了大唐。”
312章兵鋒西指
元26年5月初七,這是一個註定要載入大唐記憶的日
在龜茲城北望的天山山脈中,無數飛鳥和蒼鷹從綠色茂密的高山峻嶺間淒涼地群體而起飛,毫無陣型地穿越大山之巔和朝陽渲染的天空。/
蒼涼而悠遠的鳥鳴聲伴隨著狼群出行的嚎叫,但瞬間,一切又歸於沉寂。
從大山深處飛卷而出的凜冽寒風吹散了春天的暖意,掠過山林和空曠的漠塬,掠過數十座城郭之國,將龜茲城裡嫋嫋而起的炊煙一絲絲扯散。而狹長的孔雀河繼續滔滔奔流而下,繞過龜茲雄偉的城郭向西南方向而去。
一隊騎兵列隊賓士,掀起滾滾煙塵,隆隆的馬蹄聲中間雜著刀劍盔甲的鏗鏘碰撞,如林的刀槍之中,隱現著無數張或年輕或沉默或果毅或興奮的臉。騎兵隊之後是腳步霍霍的步兵隊,沉重劃一的腳步和著同樣節拍的鎧甲嘩嘩震動聲,如遠山漸進的悶雷,在一望無垠的漠塬上滾滾而過。軍隊中沉默無聲,林立的長槍寒光湧動,齊刷刷的陌刀中,間或閃現著一兩個殘缺的崩口。
煙塵揚起,腳步聲咽。
紅色的旗旌非常醒目,旗面上大書著紅色的大字“唐”,間或還有幾面大旗上,赫然寫著一個斗大的“蕭”字。而尤為引人矚目的是,軍列中有一個黑色的方陣殺氣騰騰,軍容更加齊整,那張揚在黑色方陣間的黑色大旗獵獵飄揚,“安西鐵衛軍”五個大字奪魂攝魄,讓人有一種窒息感。
雖然春風和煦,但龜茲城外卻肅殺凜然。
一陣洪亮地號角悠悠響起,龜茲城的大門轟然洞開,黑盔黑甲的蕭睿手持寶劍,當先縱馬而出,其後依次是哥舒翰、李嗣業、李光弼、令狐沖羽、封常清等將領。最後,還跟隨出一個面色蒼白的華服太監安西監軍使邊令誠。
邊令誠本無意隨軍出征,但蕭睿哪裡肯將這個禍患留在龜茲。一句話就給邊令誠套上了一頂推卸不得的大帽子:邊公公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