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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業回頭來瞥了蕭睿一眼。臉上浮起淡淡地笑容。
驀然。他大喝一聲。手中陌刀刷地化著一道飛虹。一下飛起數丈高。直逼雲端。發出閃電般耀眼地光芒。
鼓聲湍急。陌刀似要刺破中天紅日。在數千雙驚歎莫名地眼睛中翻了個跟斗。刀尖向下。直刺地面。疾如流星。
“啊!”“啊!”不少士卒不由自主縮頭掩目。似乎那奪人攝魄地陌刀要落到自己頭上。
只見李嗣業手一勒韁繩。手腕一揚。“喀嚓”一聲脆響。陌刀入手。一人一騎一刀巋然不動。殺氣騰騰。
站在一旁圍觀計程車卒,爆發出雷鳴般的叫好聲,而尤以黑色甲冑在身的安西鐵衛軍士卒為甚。
軍鼓聲密集如雷。
一個大唐官軍校尉有些不服氣地縱馬上前,朗聲呼道,“李將軍,某來會你一會!”
李嗣業嘴角一曬,手中的陌刀緩緩橫起,雙腿用力夾緊了馬腹。他胯下地馬發出低沉的嘶吼聲,急躁的兩隻前蹄踢揚著煙塵四起。
校尉手裡舞動著一柄長矛,在兩馬交錯間猛然向李嗣業刺去。
但刀光一閃,一把鋒利的陌刀直刺過來,校尉在士卒們地驚呼中側身一閃,敏捷地避開了第一擊,但是刀鋒緊接著又是一翻,改刺為掃,閃電般架在了校尉的頸項間,鋒利地刀刃緊貼肌膚,卻絲毫沒有劃破。
這李嗣業真是一個陌刀高手,大唐罕見之陌刀將也。蕭睿耳邊響起哥舒翰的讚歎聲,微微一笑望著威風凜凜的李嗣業,心頭因為小勃律驚變而產生的一些雜亂心緒因此一掃而空。
官軍校尉放棄了抵抗,他知道,面對這樣的用刀好手,又有這樣一把陌刀,他幾乎毫無機會。絢爛的陽光映照在雪亮地刀刃上,晃得校尉眯起了眼。
其實,這是一柄很普通的陌刀。沒有珠光寶氣,沒有華麗地外表,刀鋒上甚至還有一些斑斑鏽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一如這握刀地人。
刀或者刀法都不重要,關鍵是誰握刀。李嗣業一柄陌刀在手,幾無敵手。
新建安西鐵衛軍因為李嗣業的華麗出場,以及那一場火器地表演合練,讓正規的安西唐軍看地目眩神怡。再也沒有人會質疑,這樣一支軍隊的戰鬥力。安西軍的各級將領甚至懷疑,這樣一支軍隊,拉進玉門關去,還有誰能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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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睿與哥舒翰從軍營出來,一路緩緩縱馬前行,突然在官道上,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闖了過來,撲倒在蕭睿的馬前,朗聲呼道,“郡王!”
蕭睿放眼望去,一個身材細瘦面目有些醜陋的三十許漢子正用熱烈的眼光望著自己,不由皺了皺眉,“你是何人?攔在本王馬頭意欲何為?”
漢子還沒回話,哥舒翰已經接過話茬,伏在蕭睿耳“郡王,此人名為封常清,自命不凡,屢屢來都護府毛遂自薦。
但下官看此人面目醜陋,且深有殘疾,實在是不堪錄用……”
“呃,封常清!”蕭睿的臉色一變,陡然翻身下馬,目光迥然地注視著跪倒在自己腳下的這個衣衫襤褸的漢子,神色變幻著。
腦海中關於封常清此人的記憶電閃而過。
封常清,蒲州氏人,外祖父因犯罪被流放到安西充軍,任胡城南門守軍。封常清少年時便外祖父生活在一起。外祖父頗讀詩書,常在城門樓上教他讀書。外祖父死後,封常清無所依靠,從此過著清貧的生活。
封常清年過三十後,當時的將軍高仙芝為都知兵馬使,頗有才能,每次出軍時,身邊的隨從就有三十多人,衣服鮮明。封常清也想成為高仙芝的隨從,便慷慨激昂向高仙芝投書一封,毛遂自薦。但高仙芝嫌他相貌醜陋,不願接受。
封常清啊,也算是盛唐名將,他來投自己了!蕭睿心頭暗喜,他手下有勇猛如李嗣業和令狐沖羽這樣的能人,還有能征善戰的李光弼,還有統籌事務的哥舒翰,但惟獨缺乏一個參謀軍機的合適人選。而這封常清,便是一個最合適的軍務參謀!
謀臣啊。但蕭睿又擔心歷史對封常清的記載言過其實,不免就微微有些躊躇。
“常清飽讀詩書,薄通軍機,慕公高義,願事鞭轡,還請郡王接納!”封常清朗聲呼道,拜了下去。
“……亞相勤王甘苦辛,誓將報主靜邊塵。古來青史誰不見,今見功名勝古人。”蕭睿耳邊突然迴盪起盛唐詩人曾任過封常清判官的岑參寫下的這首稱讚封常清的絕句,心頭凜然,心下再無猶豫。
他面上浮起溫和的笑容,俯身雙手將封常清扶了起來,“蕭某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