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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榮華富貴機會的婦人多少有些淫蕩風liu。
其實,嚴格說起來,目下的楊三姐兒或許有一點風liu,但遠遠還談不上淫蕩。或者說,這個可憐的年輕寡婦,由於貧窮和守寡的緣故,多少沾染了一些蜀中市井婦人搔首弄姿從好色男人手裡換些通寶花銷的壞毛病。
寡婦門前是非多,這是宋明以後禮教森嚴後的社會自律,可在這民風開放的盛世大唐,守寡的寡婦,尤其是楊三姐兒這種年輕貌美的小寡婦,門前絕對是少不了一些風liu男子的“叩門”的。楊三姐兒雖然沒有真正跟哪一個男子暗渡款曲,但打情罵俏讓某些想吃豆腐的男子破費點銅錢的事兒,還是有的。
如今見了有錢俊秀的蕭睿,三姐兒那顆蠢蠢欲動的心不知不覺地萌動起來,竟然將平日裡慣用的“勾引”伎倆用在了自己妹夫的身上,片刻的功夫,三姐兒就醒悟過來,暗暗羞紅了臉,垂下頭去,生怕被妹妹看出什麼苗頭來。
吃飽了飯又談了會家常,時間就不早了,日落西山。蜀州城不比洛陽那等繁華都市,到了黃昏時分,大抵百姓都要歸家,店鋪就要打烊,所有的喧鬧就在片刻間歸於平靜,只是偶爾從院外傳來幾聲不著調的犬吠。
這就涉及到晚上住宿安頓的問題。楊母的院子只有兩間房舍,少女玉環鐵定是要留下來陪伴母親的,但蕭睿這些人住在何處?
就在蕭睿準備安排馬二和秀兒上街去尋家客棧包幾間客房安頓下來的時候,楊三姐兒臉上難得浮起兩朵紅暈,兩隻手臂抱在胸前,不過還是遮掩不住胸前的波濤洶湧,低低道,“我在前面的巷子裡有一個宅院,妹夫你們如果不嫌棄,可以到那裡住下。都到自己家了,還住啥客棧噻?也不怕叫左鄰右舍地笑話。”
見蕭睿有些猶豫,三姐兒頓了頓,湊近蕭睿身旁,小聲說了句:“奴是寡婦,家裡就奴家一人,房舍有幾間,蠻住得下。”
蕭睿心裡苦笑,心道,“知道你是寡婦,可咱就怕你是寡婦。”
……
……
看天色即將傍晚,蕭睿四人跟在身姿豐滿曼妙地三姐兒身後,剛出了門,少女玉環便低喚著追了出來,“蕭郎。”
少女倚在門框上,探出白皙粉嫩的雙手,輕輕為蕭睿拂去了身上的一些灰塵,側頭瞥了興致明顯有些高漲的三姐,低低柔聲道,“蕭郎,奴孃家貧苦,委屈你了。”
蕭睿微微一笑,見少女半是柔情半是歉疚,滿腹的心事都寫在俏麗的臉上,不由探手握住她溫熱滑膩的小手,“玉環,還是那句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且放寬心,好好陪伴岳母大人。”
見妹子跟妹夫旁若無人的擁抱在一起,輕憐蜜意地款款細語耳鬢廝磨,三姐兒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即為妹妹高興,又想起自己那死鬼丈夫,神色間便有些清白不定。直到她忍不住催促了一聲,楊玉環才戀戀不捨地從蕭睿懷裡掙脫出來,臉上那抹羞紅越加地重了,“去吧,蕭郎,明兒個你早些過來。”
蜀州春天的傍晚,空氣中漂浮著一股子軟膩膩的淡香味道,還有些甜絲絲地,聞起來令人頗有幾分陶醉之感。蕭睿心頭明白,這定然是這城中釀製家常酒的人太多,以致於這酒香四溢,混入了空氣之中。所釀,聞起來就是來路上所喝的那種雜糧春酒。只是他很好奇,難道在這蜀中小城裡,家家戶戶都擅長釀酒?
他卻不知,蜀人生活富足,吃不完的糧食便習慣於自釀家酒自用,家家戶戶沒到春末時節,都是要釀些酒度日的。
三姐的家也就是裴家,其實離楊母的院落不遠。當初楊三姐給楊母買這座宅院的本意就是離自己近些,也好照顧。她的夫家裴氏,就這一根獨苗,自打丈夫死後,公公婆婆也思念兒子先後死去,這諾大的裴家宅院就剩下孤零零的孤兒寡母艱難度日。
剛轉過巷尾,三姐兒正準備開門,就聽不遠處有人在吹著挑逗的口哨。
一個個子不高的青年男子,長得還算過得去,就是神情舉止間有些輕浮和流裡流氣。一望可知,就是那市井間的浪蕩子,喜歡走街串戶偶爾在寡婦門裡尋些樂子的不良痞子。不過,浪蕩子也是分“層次”的,這種浪蕩子層次太低,只能在坊間市井中活動,花街柳巷裡的歌姬他是斷然消費不起的,高門大戶家的娘子小姐,更是不敢調戲。
男子名周正,名為“周正”其實人品極不周正,甚至可以說有些下流不堪。往日間,為了討生活,三姐兒興致高了偶爾跟這周正也能打情罵俏一番,但今兒個不同。她剛要笑罵周正幾句,卻突然想起自己身後的妹夫,不由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