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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信的人呀,是後黨的首領。”曾廣鈞又端起茶杯,身子仰向椅子的靠背,“皇上也有一班子人馬,朝中稱他們為帝黨。帝黨的首領是皇上的師傅翁中堂。”
“翁中堂是個很有學問的人。”夏壽田脫口稱讚。
翁中堂便是翁同龢,狀元出身,又是帝師,身處古今讀書人所企求的最高境遇。
“李中堂和翁中堂是生死對頭。”
“這話怎講?”曾廣鈞隨隨便便丟擲的一句話,引起楊度和夏壽田的驚訝,他們頓增十分精神。這種秘聞,最讓關心國事的人感興趣,但一般人又如何曉得,也只有曾廣鈞這樣的人才知底細。
“李、翁的結仇,起源在三十多年前。”曾廣鈞擺出一副翻古的派頭,楊、夏洗耳恭聽。“那時,李中堂還在先祖父幕府中做幕僚,翁中堂父親翁心存在朝中做大學士,哥哥翁同書在安徽做巡撫,先祖父做兩江總督。其時金陵還在長毛手裡,先祖父駐節安慶。湘軍除先九叔親率領的吉字營圍金陵外,大部分也在安徽與長毛周旋。翁同書那時住在定遠。長毛攻陷定遠,文武官紳殉難者甚多,翁卻逃往壽州。身為巡撫,不能與城共存亡,應為可恥。但翁不僅不覺得可恥,反而想依靠苗霈霖辦事,屢疏保薦苗逆。終於養癰遺患,使苗逆坐大,攻陷壽州,反叛朝廷。先祖父身為江督,如何能容得下如此皖撫?有心參劾,又顧慮到翁心存聖眷正厚,普通參折上去不起作用。尋思要遞一份厲害的摺子。幕僚多人起草,但先祖父看後都不滿意。後來李中堂起草的那份,先祖父接受了。尤其有兩句話,先祖父擊節讚歎。”
“兩句什麼話?”夏壽田看過父親的幕僚所起草的奏章,自己也學著寫過,故對奏章有興趣。
“我老家八本堂裡保留了這份奏摺的底稿,先祖父在那上面畫了十多個圈圈。那兩句話是:臣職分所在,例應糾參,不敢以翁同書之門第鼎盛瞻顧遷就。”
夏壽田聽後點頭說:“這兩句話是厲害。”
“的確厲害。”曾廣鈞接著說,“它的厲害,體現在起草者深得參劾折的‘辣’字要訣。什麼叫‘辣’?就是說,一句話說出來,令你無法反對,儘管你心裡老大不願意,你也得照他的去辦。果然,這份摺子送到太后的手裡,她想看在翁心存的面子上保翁同書都保不了。因為這一保,顯然就是因為他的門第鼎盛而瞻顧遷就。其他想保的大臣也一樣地被將死了,只得乾瞪眼而不能置一辭。翁同書終於被革職充軍。李中堂也因此奏而深得先祖父的賞識。先祖父稱讚他天資於公牘最相近,所擬奏諮函批,皆有大過人處,將來建樹非凡,或竟青出於藍亦未可知。所以後來叫他辦淮軍,又密保他為蘇撫。”
“哦!”楊度感慨起來,“原來李鴻章就是這樣發跡的。”
“李中堂發跡是發跡了,但也就從此與翁家結下了深仇。”曾廣鈞喝了一口茶,接著說,“翁心存、翁同書先後死了,卻不料翁同龢點狀元后又封帝師,其地位比其父兄還要高。他不敢記先祖父的仇,則把仇恨集中到李中堂的身上,這些年來總與李中堂唱對臺戲。這次讓他抓到好把柄了,他要借皇上的力量將李中堂弄得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李鴻章不是好對付的人,他的門徒遍於朝野。”夏壽田插話。
“正是這話。”曾廣鈞點頭,“翁同龢雖為帝師,但論功勞,論實力,他遠不如李中堂,也遠不是李中堂的對手。翁靠的是皇上的力量,李當然鬥不過皇上,於是他就要搬出太后來。李是決不能讓皇上得勢的,皇上既然得不了勢,變法維新也就沒有指望了。”
盼望著能變法維新的夏壽田、楊度一時都啞了口,照這樣說來,變法維新的確沒有多少指望。夏壽田嘆了一口氣說:“家父來信也說康有為成不了氣候,要我回湖南去讀書,不要留在京師久了。家父信上沒說什麼原因,聽重伯兄這樣說,我也是要離開京師這個是非之地了。”
“你也要回湖南?”楊度正愁找不到好伴,能與夏壽田同行,豈不甚好!轉念又問,“你為何不去南昌,一定要回湖南讀書呢?”
“我先到南昌住兩個月,然後再回湖南投王湘綺先生門下。”夏壽田說,“家父說湘綺先生是當今天下第一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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