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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田中老人將印著“禮部主事賞三品頂戴四品京堂候補王照”字樣的名刺交給楊度時,他驚訝道:“是小航先生來了!”
楊度對王照早已心儀,見面之後,方知是個四十多歲的瘦高個子。大家入鄉隨俗,按照日本人的方式,盤腿坐在榻榻米上,一邊品茗,一邊閒談。楊度看了梁啟超的邀請函後,甚是高興,說:“小航先生,明治節那天,我們一道去橫濱吧!”
“我就不去了,前些日子才從卓如那裡來,這次就不陪你了。”王照想了一下,又問,“橫濱你熟嗎?”
“不熟。”楊度搖搖頭,“我兩次從橫濱上岸後,都是立即轉車來了東京,連街市都沒看。”
“那山下町,你找得到嗎?”
“我想找得到的。”楊度滿有把握地回答,“卓如信上把線路已畫得清清楚楚了,況且我們兄弟的日語都還可以,路在口上,弄不清楚就問,總可以找到的吧!”
“你們到底年輕,學話學得快。”王照感嘆,“不瞞老弟說,我來日本五年了,還只能用日語說些日常話,要和他們的學人談學問,和政治家談政治,還很吃力哩!”
“年紀大了,學語言是困難些。讀日文版的書沒有問題吧!”楊度自己其實也同樣不能用日語談論深層次的話題,但他一向自視甚高,相信不出一年就可以做到這點。
“讀日文書倒不成問題,只是用日文交談和寫作難以提高。”王照似乎為這點很頭痛。
“小航先生,這幾年您在日本都做些什麼呢?”楊度問,他知道短期內不可能回國,如何充分利用在日本的日子,多學些有用的知識,他現在還沒有一個完整的計劃。王照的經歷,或許可引為參考。
“我想做的事情很多,但至今一事無成。”王照端起方形單耳日式茶杯,淺淺地喝了一口,說,“先是一個勁地學日文,但日文未精。繼而想寫一部關於戊戌年新政的書,把我自己所參與所知道的一切如實記下來,公之於世。寫了一半,南海先生要我去組織保皇黨。南海先生的家長作風,我又習慣不了,不久就退出來了。後來又想繼續國內的《 說文 》研究,想想在異國研究中國的文字,又自覺不協調,也擱下來了。只有間或應卓如之請,在他所辦的報紙上寫點詩文,倒還有點小作用。”
提到詩文,楊度想起了王照寫的《 方家園雜詠記事 》在海內外傳頌甚廣,便說:“小航先生,您的《 方家園雜詠記事 》記錄了戊戌政局中鮮為人知的史實,大家都喜歡讀。您這就是在寫歷史,以後還可以多寫點這方面的詩文。”
“那只是些東鱗西爪的事,還談不上歷史。”王照笑了笑,又端起了茶杯。
楊度想起了一事:“小航先生,您在《 方家園雜詠記事 》裡說,西太后惟知權利,絕無政見,純為家務之爭。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這樣。”王照望著楊度,正色道,“世人都說戊戌之變是因為太后要維持祖制,皇上要效法西人,彼此政見不同,其實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王照望了一眼手中的茶杯,楊度估計杯子裡大概沒有水了,起身提來一隻大肚短嘴三耳魚紋仿古陶壺,給王照的杯子續上深醬色的濃茶。王照喝了一口,繼續說下去:“又如太后黜瑾、珍二妃,世人都說瑾妃、珍妃支援皇上,故太后遷怒於她們,其實是她們賣官惹惱了太后。賣官鬻爵這門子生意,朝廷裡只能由太后獨攬,別人不能染指。瑾、珍二妃原以為太后可以這樣做,她們也可以學樣,事情就壞在這個‘學樣’上。所以依我的看法,推行新政,如果奉太后為主,讓她出頭露面,那麼新政就是對的了。我早就把這個想法跟康南海先生說過,他是個固執己見的人,不但不接受,還說那拉氏是萬不可造就之物,絕對不能讓她來主導新政。結果讓太后覺得皇上是借變法之名在與她爭奪權力,故而要拼死反對,不惜囚皇上、殺六君子,以此來體現她的不可侵犯的權威。英國人聰明,維多利亞女王貪財好貨,就讓她去貪,她一人貪總有限。她讓出了權,國家富裕了,所得遠比她的貪汙要多得多。倘若康南海能學英國人那樣,太后既然貪權,就把新政領袖權讓給她,她心裡高興了,頑固派也不敢反對,新政推行則沒有阻力,皇上的願望也達到了,國家也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