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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他帶入黑甜的夢鄉。
第二天一早,倪暉在小鳥的嘰嘰喳喳聲中醒來,他猛地睜開眼,生怕自己是做了黃粱一夢,看見熟悉的房間,他鬆了口氣,還好不是在做夢,他真的回到小時候了。
倪暉跳下床,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來,退回去將拖鞋穿上,開啟書包,翻看自己的書本,課本是學前班的課本,上面寫著歪歪扭扭的倪暉兩個字,那個倪字太難寫,被畫得跟個螃蟹似的,橫躺在封皮上。
倪暉笑了起來,自己還在上學前班,那就是1992年,他心裡頭不知道有多樂呵,真的回來了,不是在做夢,1992萬歲!他跑過去推開窗戶,外面的法國梧桐樹葉託著活潑的陽光在向他問好,雲收雨住,天也放晴了,天上有大團大團棉花似的白雲,雲際間是清新柔和的藍天,空氣清新,還有各種早點的香味。倪暉雙手疊放在窗臺上,將下巴擱在手背上,看看藍天白雲,又看看梧桐樹大片大片翠綠的葉子,麻雀在樹上嘰嘰喳喳地跳躍著,彷彿在慶祝倪暉的新生。
這是一個清新美麗的早晨,也是一個繁忙的早晨,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都在趕往新一天的學習和工作:父母們踩著腳踏車,車槓上坐著戴著太陽帽的孩子;也有爺爺奶奶拉著孫子孫女的手,送他們去上學;更多的是三三兩兩結伴的大小孩子,揹著書包自己去上學。
一個孩子在他家的窗戶下仰著頭,扯著嗓子喊:“泥——巴——,泥——巴——,你起來了嗎?上學啦!”
倪暉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去看那個孩子,想起來那是自己曾經的小夥伴:“沙子,你等等,我還沒洗臉。”
倪暉也不看風景了,趕緊跑到衛生間去刷牙洗臉。他父母這時早就不在家,去工廠忙活去了。倪暉洗漱完畢,回來翻出白色的海軍服換上,將書包背在肩上,看見飯桌上有兩塊錢,拿起來塞在褲兜裡,開啟門蹬蹬蹬地往樓下跑去。
“泥巴!”叫沙子的男孩看見他出來,跳了過來,“你怎麼才出來,等了你好久了。誒你怎麼穿著拖鞋啊,忘了換鞋了?”
倪暉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上的拖鞋:“忘了,算了吧,不上去換了。走吧,沙子。”
沙子全名叫沙漢明,他的父親是個歷史教授,最愛漢明兩個朝代,就給兒子取名為漢明,他們家住在同一個片區,從小一起玩到大,一個姓倪,一個姓沙,兩人的小名就叫泥巴和沙子。
再大一點,大家都起鬨說泥巴和沙子是一對,結果後來他倆還真的成了一對。他們是彼此的初戀,都說初戀最暖人,也最傷人,叫人刻骨銘心,這是對的。以致後來他們分開的時候,彼此都不能釋懷,無法坦然面對對方,倪暉就永遠失去了這個朋友,這件事令他一直都在後悔,他不該拉沙漢明下水的,這樣他便會有一個最好的朋友。
沙漢明伸手牽著倪暉的手,兩人小手拉小手,一起去上學。倪暉抓緊沙漢明的手,想起他跟自己分手時說的那句“泥巴,我們長大了,不能再玩了”,他的眼睛有點澀意,他在心裡說:沙子,這輩子我們要玩一輩子,做好朋友,無關乎愛情。
作者有話要說:這將是一個成長的故事,我希望會寫得暖暖的美美的,能給大家帶來一些快樂和感動。動筆的時候,正好聽見驟雨敲打天棚的聲音,於是有了這樣一個潮溼而又清新的開頭,希望大家會喜歡。
☆、第二章 陰魂不散
路過包子鋪的時候,倪暉鬆開沙漢明的手:“沙子你等我一下。”他從口袋裡摸錢出來。
沙漢明看著他問:“你又沒吃早飯?”
倪暉說:“我媽給了我早飯錢,我去買早點。你吃了嗎?”
“吃了,我奶奶給我做的早飯。”沙漢明說。
倪暉用一塊錢買了十個小籠包,又用一塊錢買了一盒牛奶:“好了,沙子你要吃嗎?”
沙漢明說:“我嘗一個小籠包。”
“嗯,吃吧。”倪暉將牛奶夾在胳肢窩下,雙手將塑膠袋撐開,讓沙漢明拿小籠包,然後自己用右手拈著小籠包吃,一毛錢一個的小籠包,皮薄、肉厚、汁多,還有一股濃濃的蔥香味,真是太美味了,1992年,真是個太美妙的年代。
有著二十好幾歲靈魂的倪暉混跡在一幫小屁孩中,跟小朋友們一起丟手絹、坐滑梯、盪鞦韆,居然也玩得津津有味,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他跟自己說,就當是又回味一次童年了。
馬上要六一兒童節了,學區要舉辦文藝匯演,倪暉所在的盼盼幼兒園也要去參加匯演,幼兒園老師給大家編排了一個舞蹈,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