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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是她們已經漸漸長大了,雖然才十二歲。可是也到了可以議親的年紀了,所以家裡多少有些急起來。從上兩個月的陳純熙和二皇子,到現如今的呂德純。
呂德純想到這件事就鬱悶起來,玩了玩手上捏著的如意結,“如果我要像佩佩這樣就好了。青梅竹馬的,從來就不必考慮這些事。”她身子靠的佩佩近了一些,“佩佩你可好了,滿京城誰不知道太子殿下這麼多年就巴巴的等著你呢,連一個叫人曉得的侍妾也沒有的,不就是怕你臉上不好看麼。不像我,總有一天及笄了就要嫁出去了,也不知道會嫁個什麼人了。”
她猛地坐了起來,語氣裡都是氣憤,“你可知曉啊,我爹爹前些日子就叫我孃親可以開始幫我相看了。我孃親還為此辦了好幾個宴席呢,真真是煩死我了。那些個公子哥我真是一個都不認得,怎麼想叫我嫁就能嫁的?”
這話佩佩已經聽了不止一遍了,她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就聽呂德純繼續說下去,“不如我嫁給你的哥哥吧,反正你哥哥那麼多,我也熟悉一些,嫁過去還能和你有個伴。”
陳純熙的手一停,佩佩就噗哧一笑,伸手去拍呂德純的腦袋,“你想嫁給我哪個哥哥啊?大哥哥已經有妻室了,我哥哥嘛……”她眼睛在陳純熙身上轉了一圈,又笑眯眯的說,“現在想想你能嫁的就我那個四堂哥了。我想想啊,比咱們打了三歲?也還可以吧,怎麼,你喜歡?”
這樣的話其實未出閣的姑娘都不好隨意說的,只是她們三人一起長大,呆在一起的時候向來是沒臉沒皮的,什麼話也都沒個顧忌,左右也不會叫人聽見,便也就不會出個什麼事兒。
呂德純點了點下巴,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你的小哥哥我真是怕了,那性子比我還跳呢,我怕若是真的嫁個他了,一言不和我們就都離家出走了可怎麼辦。”說到這裡三人就都笑起來,好一會兒才止住,呂德純託著下巴,“我想嫁的人,一定要溫柔一些,溫潤君子型別的。”她眯了眯眼,“我看到過太子殿下對佩佩的樣子,我當時就想啊,哎呀,那麼霸道的平日裡真是什麼表情的都沒有的冰塊一樣的人,怎麼說化就化了呢。真真是和在寒冬臘月中開了太陽一般啊。”
她的表情認真又虔誠,“我雖不欲與佩佩比,卻也希望能找到一個對我這樣溫柔的人,也會在我面前小心的對我說話。把我當做一個小姑娘,而不是和旁的那些公子一樣,都只當我是將軍的女兒,就覺得我如何如何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裡的光亮的叫人幾乎要睜不開眼了。
十二月,大軍出征已經三月有餘。
佩佩披了雪白的大氅站在廊下看雪,雪是昨兒夜裡下的,一早上起來就積了厚厚的一層。夜裡氣溫驟降,半夜裡水蓼她們還給佩佩的臥房裡多加了一個火盆。她卻醒的很早,用過了早膳之後就站在外頭看雪。
水蓼她們勸了一會兒,卻半點都勸不住。雪仍舊是下的很大,她站的那根柱子上有深深淺淺的高低不一的痕跡。她伸手慢慢的觸碰過那一道又一道的痕跡。
一共有六條。
從四歲到十歲。每一年都有新的劃痕,十歲時候她去了江南,就有兩年都沒有了。
這些劃痕都是沈攸寧給她劃下的。他牽著她的手扶著她靠著柱子站好,再用匕首在她頭頂的地方劃出一道來,每每做完這件事兒之後,他就會拉住她的兩隻手,說,“佩佩,跳一跳,跳了就能長高了。”
每一次都是一樣的,沒有一次漏下。每一年的正月初三他都會來顏家,就是每一年的大年初三,會有一道新鮮的痕跡劃下,代表他的佩佩又長大了一歲。
此時離正月初三已經不足一個月了。看來,今年他是不能夠回來了。
水蓼見她看那柱子上的痕跡看了好一會兒,心裡嘆了一口氣,勸到,“姑娘,前些日子也傳話出來說太子殿下帶著人一路大勝了,這也要過年了,許是不日就要回來了。”
她低低的應了一聲,心下一時放的很空,也不知是想到哪兒去了。
直到辛夷走上來喚了她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姑娘,夫人找你呢。”
她才往屋內走去,一進屋子被熱氣一撲才感覺渾身都是冰冷的,頭髮太冰了都好似能化出水滴來,水蓼斥道,“都是幹什麼吃的?不知道姑娘在外頭溫度低的很,裡頭的火盆也不知道撤兩盆,若是這熱氣衝撞到姑娘怎麼是好?看來是要叫朱嬤嬤好好的教教你們了,一個個都想著把自己當主子呢。”
佩佩由著水蓼在外間教訓小丫鬟們,自己由辛夷扶進去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