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縷兒,既是如此,把她交給你,我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再者,或許冥冥之中註定你是為了和縷兒相識,才會來到我們這裡。有時候,別想太多,專注於眼前也未嘗不好,畢竟我們不是種,沒人能預料到下一步,說不準待會兒出了這個門我就死了也不一定,是吧?」他雖然不是丈母孃,但看這個女婿是愈看愈喜歡,女兒能嫁給他是她的福氣。
徐靖磊一陣怔忡。把握當下,珍惜眼前——以前母親也常對他說這句話,希望他別以太遙遠的未來當作目標,至少當下要活得快樂。
為了自己的將來,他又怎可能只專注於眼前,他要看得是更遠的未來,因為他是商人,目光得放遠才不會失敗,可是……他險些忘了自己已不再是運籌帷幄的總裁,而是個回到宋朝什麼都不會的人,情況還真有些狼狽。
他已經用不著未雨綢繆,不必再去想那些決策了,或許他該試著過著既來之則安之的生活.戰戰兢兢活了三十年,或許這是唯一能令他放慢腳步善待自己的方式?又或者,真如金老爺所說,他是為了和縷兒相識才來到這個古老的年代?
以往他不按照母親的期待走,如今是該兌現他對母親的承諾——幸福的過每一天。
他要走出自己的路。
徐靖磊的神情瞬間變了,金老爺也放下心了。
女兒說這個男人只能當總管,可那眼神分明顯示他不是池中之物,他覺得只讓徐靖磊當總管是大材小用,或許他這個半子未來有可能繼承他的衣缽。
「爹,秋……相公,早。」金縷起床沒見到秋筵,連忙讓婉玉幫她更衣梳洗,便急忙來請安,她喜孜孜地挽上夫婿的手臂,卻在看見他轉過臉後又驚又羞地抽回手。「徐、徐靖磊,怎麼是你?!爹,秋筵呢?」
徐靖磊看了金老爺一眼,決定由自己來說,他們畢竟是父女,沒必要為了外人壞了感情,正當他要開口時,金老爺卻快他一步,重重拍了下桌面。
「別跟我提那個混帳!」
「爹,這是怎麼回事?」昨日因為秋筵不舒服,才破例由她在外頭招呼親戚,大夥兒喝得很盡興,回到房間後,秋筵也對她很溫柔,一切都很好,為何爹卻如此憤怒?
「那個混帳居然對徐公子下藥,並以臉上長東西為由,包住他的頭臉和你拜堂,並讓他和你洞房!他們一家子早就離開了,往後別在我面前再提起那個不負責任的混帳!」雖然覺得新女婿較優,但金老爺確實很不諒解秋筵的行為。
什麼?!金縷慌地白了臉色。
「這、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昨晚秋筵還溫柔地哄我,不可能……絕不可能!」她不相信,那麼溫柔的秋筵怎會做出這種事,「爹,你別騙我了,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不然徐公子怎會在此?」他要女兒認清事實。
如果昨夜的人不是秋筵,那麼……金縷的視線緩緩移到徐靖磊臉上,在他沉默的表情裡看見了真相——是徐靖磊嗎?
下一瞬,金縷轉身跑出去。
「縷兒!」
「岳父,我去就好,這是我們夫妻問的問題,您剛才已告訴她如此殘酷的事,現在就由我去安撫她。」徐靖磊語氣裡透出願意接受這樁婚姻的事實。
金老爺終於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說:「賢婿,我真沒看錯你!你果真是個有擔當的人,不過正因為我們是父女才不會有隔夜仇,由我來說比較妥當。縷兒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了,她是真的很善良,以後我就把她交給你了。」他的女兒總算有個好歸宿,他這個做爹的終於能功成身退。
第七章
如此,甚好甚好。
空蕩蕩,只有滿地的落葉,風一起,捲起了地上的枯黃。
傢俱全在,屋子裡卻一個人都沒有。
景物依舊、人事已非,金縷望著眼前的一切,簡直不敢相信,更詭異的是,她居然哭不出來,她的心上人不想娶她,找了別人和她洞房,甚至連夜逃走,一個理由解釋也不給,她應該哭的……不是嗎?
可她連一滴眼淚也沒落下,這代表什麼?是否表示她早就知道有可能發生這種情形?或許是吧,畢竟她很清楚秋筵並不喜歡她,她只是因為愛慕才會用盡手段強求這一段不屬於自己的緣分,到了最後,不該屬於她的永遠不會屬於她。這會兒她覺得滿身狼狽、疲倦,恨不得永遠別再醒來好逃過這場惡夢。
「以前我常來秋府……」她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對著站在身後的徐靖磊說,「秋筵真的很照顧我,總是摸摸我的頭稱讚我。我喜歡他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