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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衣不理他,強拉著他走。可弘時倔強的不肯,死命的往回一帶。把雲衣險些拽到在地上。
“你瘋了!這麼冷的天,你在荒郊野地裡,不怕被凍死,不怕被野獸撕了麼?”雲衣挓挲著兩手,歇斯底里的衝弘時喊起來。
“你為什麼想見我,你見我又怎麼樣,我不過是個卑賤的女人罷了!你還記得做什麼?我不配!我不配!我說的都是騙你的!你怎麼不明白!”
雲衣衝上來推搡弘時,握起拳頭捶打著他薄弱的胸膛。可弘時沉默著一動不動。雲衣瘋狂的喊叫漸漸低下去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噎,她突然撲進弘時懷裡,將他緊緊箍住。她火一般滾燙的眼淚濡溼了他的衣襟,那熱流直直的鑽進了弘時心裡。
“傻孩子!傻孩子……”她的腦袋埋在那僵硬慌亂的身體裡面,只留下嘶啞沉悶的哭泣。
……
弘曆傷勢略好,皇帝才向外放出了口風,只說是回京路上受了風寒。每日裡倒有不少人前來噓寒問暖,卻一概不能接近弘曆。只有春喜帶著親信的宮女們在他身邊照應著。春喜每日忙裡忙外,似有許多事要做。便是御膳房的藥,也要自己親口嚐了才肯給弘曆喝。一點不敢撒手給底下人。恪寧每日都過來瞧瞧,見她如此不免勸她不必事事親為。
春喜睜著疲憊的眼睛道:“我還敢讓她們伸手麼?不過從景陵回來這麼一段路程都會遇到刺客!誰知這宮裡會不會……”
她這麼一抱怨,恪寧趕忙止住她,壓住聲音道:“這話你怎麼還敢渾說?”
“我……”春喜委屈,可也知道出口不能沒有輕重。嚥下後半句,吶吶道:“他是我身上的肉,我怎麼不疼……”
“額娘……”幔帳中,弘曆虛弱的抬起手,喚他娘。
春喜像是如聽佛語綸音一樣,急忙回身跑到兒子身邊,握住他的手切切道:“你要什麼?喝水,還是吃點粥?”
弘曆喘了口氣,搖搖頭,眼珠轉了轉,四下裡找什麼。
春喜不知道他想要什麼,卻見他硬撐著想坐起身。連忙扶住道:“你還沒好呢,別動,萬一裂開……”
“我要見皇額娘。”弘曆攢足了力氣脫口而出。
恪寧站在外面,是覺得不該打攪他們母子。但聽弘曆這麼說,她才進去,在床邊上坐了。笑著扶弘曆躺好道:“你好好歇著,把身子養好,我每天都會來看你。”
弘曆點點頭,又抓著春喜的手說:“額娘,有皇額娘在這裡,你和我都要放心!”
春喜點點頭,忽然忍不住淌下眼淚來。
“你看,孩子都快好了,你倒是哭什麼?”恪寧勸道,安撫春喜。他們三個正閒話,外面小太監稟報道:“齊妃娘娘到。”
恪寧沒動,春喜忙起身迎出去。早聽到重秀亮堂的聲音道:“哎呀,我也來瞧瞧四阿哥。這今年的天兒也真是怪,入春了還那麼冷。妹妹,你可要悉心照顧著四阿哥。這風寒雖是小毛病,卻也是大意不得的。”
春喜連聲稱“是”。齊妃還往裡間來。春喜不敢攔她,只好說:“姐姐,皇后娘娘在裡邊呢!”
重秀放慢了腳步,笑道:“我知道,我這不也想著順便給皇后娘娘請安麼!”
說著她挑簾子自己就進來了。看恪寧穩穩當當坐在弘曆床邊,重秀面上似有笑意。福身見禮之後,有宮女添了繡墩,三人重新坐了。
“四阿哥真是命貴人嬌的。以後要多多學學騎射武功,不能總在書房裡悶著。太瘦弱了經不住大風大浪,就不好了!”重秀面上笑意越來越濃,說話卻是不鹹不淡的。
弘曆靠著個大迎枕微欠身子謝道:“勞妃母為弘曆費心了。等天氣暖和些,我還想去找三哥一同到郊外打獵呢!到時候,三哥可不能嫌我煩!”
“喲,你看,四阿哥多客氣,你三哥哪敢嫌你煩呢?”重秀上前將弘曆手拉住,捏了幾下,輕笑道:“我還給你帶了一柄如意,其實不算什麼,你留著安安枕也好啊!”說著,有小宮女雙手奉上一柄金鑲玉嵌著紅瑪瑙的如意。
弘曆笑笑,收下了。
春喜死命盯著重秀,生怕她碰著弘曆哪裡。恪寧倒不擔心,重秀一貫都很有心思,做事情滴水不漏。就算心裡忌憚春喜和弘曆,面子上的功夫還是做得很足。不會招人話柄,更不會惹出麻煩來。不過她話說得不倫不類,多少聽著有些不舒服倒是真的。
“弘曆過些日子好了,可要好好答謝各位妃母啊!大家都為你操心呢!”恪寧在旁淡淡一句。
重秀扭頭看了恪寧一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