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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簾旁。隔著布簾,馬嘯嘯定睛細看也看不清車中何人,只覺一陣溫軟香風拂面。等了半刻,才聽車中人開口問道:“你是何人?”果是女子的聲音。
“與你何干。”馬嘯嘯不耐煩地答道。
那女子又問:“你來此意欲為何?”
“與你又何干。”馬嘯嘯又答,轉眼卻見身側刀疤臉一臉陰沉地瞪著自己,她不怕死地瞪了回去。
車中女子再問:“你可知這高牆中人都到哪裡去了?”
馬嘯嘯聽罷卻是心中一驚,難道墨子昂走了?面上卻是不顯,開始胡謅道:“我都還沒進去,如何得知,且說本又不認識,我不過看這戶人家藏書眾多,便來竊書一二。”
那馬車中人卻道:“青天白日,既不蒙面亦不扮裝,便敢來高門大戶竊書,倒是稀奇。”
“與你何干。”馬嘯嘯再答。
那車中女子卻不再發問,只喚道:“朱破,既已等了半日,卻不見人,我也乏了,便先回吧,明日再來。”
那刀疤臉恭敬地舉劍一揖,答了一聲“是”。人便躍上了馬車,揚鞭驅策馬車前行。
馬嘯嘯立在原地,呆看了一會兒,才翻身上馬跳進院子裡。
院內果真空無人煙。墨子昂不在,書童們不在,連香鋪掌櫃和奴僕們也全都不在。馬嘯嘯在香鋪內四處穿行,越來越慌,這人怎麼能不說一聲就不見了?太不講信用,太沒有義氣了。她仔細回想了方才巷外景象,心中原有一隱隱猜測,連同現下墨子昂突然消失,她便更加肯定,方才那馬車中的女子定然是平陽公主。
一念至此,馬嘯嘯生生頓住腳步,只覺心中忽而墜下一顆巨石,沉沉一落,莫非為了躲平陽,墨子昂便再也見不到了……
隔天一早,馬嘯嘯坐在銅鏡臺前依舊是一張失魂落魄的臉,素喜手裡拿著桃木梳一下一下給她梳頭,忽然梳到一處打結處,才痛得馬嘯嘯驚撥出聲,回過神來,不解問道:“素喜姑娘,你這般給我梳了半晌頭,是要把我生生梳成個禿子嗎?”
素喜聽後輕聲一笑,拿梳子敲她腦袋,說道:“看來今早我跟你說的話全是左耳進,右耳出了,我適才見你半晌不應,原以為你是答應了,卻是沒睡醒嗎?”
馬嘯嘯先前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憂鬱之中,半點沒有聽到素喜和她說話,於是眼下忙問道:“適才我答應你什麼了?”
素喜用手撩起她左側頭髮,開始一絲一縷地綰髻,嘴裡答道:“今日府上要來貴客,太君吩咐要按規制打扮,我便對你說,不可再像往日一樣綁長辮子,給你梳雙螺髻可好。”
馬嘯嘯“嗯”了一聲,卻不懂何謂雙螺髻,只得聽任素喜擺佈。可等待雙螺髻梳成以後,馬嘯嘯看著鏡中的自己卻堪堪想起了美少女戰士水冰月,不過,她頭上立著的兩坨卻不如人家水冰月的包子頭形狀圓,雖是螺形,可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像那啥。
素喜看了一會兒,卻在旁邊讚道:“果然還是梳髻好看。”
馬嘯嘯心實生憂,連一絲苦笑都裝不出來。
其後,太君見到馬嘯嘯的時候,竟也讚了一句,“梳髻以後確看著要機靈些。”
馬嘯嘯心中稍緩。
按照規制,太君著一身窄袖繞襟深衣,衣上繡有團團花簇。素喜穿著白色棉裙,外罩紫色夾襖,衣領處一圈細白絨毛。馬嘯嘯則是一身鳶蘿松紅衣,袖口一圈絨毛,她嫌天冷便將雙手攏在衣袖裡,卻站得像道姑一樣筆直。此刻,她恍然有一種樂景襯哀情的心境。
周寧麒一身玄色交領長服,站在大殿上首。依這架勢來看,馬嘯嘯對於貴客是誰,已猜得了七八分。如此隆重規制,定然是比鎮天府品級還高之人,除了天家人,馬嘯嘯不作他想。
因此,當兩匹金籠黑馬拖著一架紅頂布幔馬車進入鎮天府大門的時候,馬嘯嘯面不改色,漠然而立,沒有半分驚訝。
車行至殿前,馬嘯嘯見趕馬者仍舊是昨日那半面刀疤之人,她依稀記得此人名喚朱破。只見朱破跳下馬車,伸手撩開布簾。馬嘯嘯便見一美豔婦人從馬車上款款而下。她兀自在腦海裡算了算她的年紀,平陽若是皇帝胞妹,怎麼著也該有四十來歲,可這眼前之人顯是保養得宜,一眼看去也不過三十上下年紀。平陽下了馬車,人便立在殿前。
“臣侄拜見平陽公主。”周寧麒微微福身一拜。
馬嘯嘯探頭細看,只見平陽一身豔粉羅裙,婀娜多姿,頭上雲髻高聳,上戴金色華勝,兩股金絲繞髻而環,又沿耳側盈盈垂下,末端下墜精巧流蘇,襯得人面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