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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個明君。”
李彥聽罷,又笑了一聲,又問:“你可喜歡昨日我送你的琥珀臘和雕花籠?”
馬嘯嘯笑道:“自然喜歡,不過今日我就不帶走了,來跟你說一聲。”
李彥聽罷,卻仍舊笑了一聲,自龍椅上站了起來,走到馬嘯嘯面前,帶著淺淺的笑意,問:“倘若我不允,你當如何?”
馬嘯嘯伸手取下眉心那一點金色花鈿,放在手心裡,說道:“比起金花銀花來,我更喜歡昔日裡鎮天府裡那一樹真正的紅花,種在青天白日下,自由自在,這宮裡的金花銀花,自然矜貴,可都是假的。”
“昔年我許你的玉鎖良緣意,你還給了我,今日,我仍要問你最後一遍,你願不願意?”
馬嘯嘯聽了,鼻子仍舊一酸,答道:“我不願。”
李彥閉上了眼睛,心間盡是澀然,當日馬嘯嘯看不明白,他何曾看不明白,墨衍何等武功,卻偏偏要在她面前,生生受那拓拔槐一劍,為的又是哪般,早從那一刻開始,他輸得潰不成軍。
如今,看了面前馬嘯嘯眼中的決絕,他卻想,興許早在崑崙山峰之上,他便已經敗得一塌糊塗。
耳邊聽到馬嘯嘯一字一句說道:“蘇怡雪心思沉著,又善隱忍不發,當得起這皇后。”見她苦笑了一下,“關鍵是,宮鬥我也實在不會啊。”
李彥大笑一聲,胸中悽然。
馬嘯嘯說罷,心道,太君,我這也算是不辱使命了。
書房裡的爐鼑焚著皇室特有的龍涎香。
馬嘯嘯吸了吸鼻子,異香撲鼻,早不復她記憶中那一棵桃花樹的味道。
隔了許久,李彥終於出聲道:“走罷,我送你出宮。”
馬嘯嘯卻猶豫了片刻,說道:“我先換身衣服,這紗裙穿得我路都不會走了。”
待到馬嘯嘯換回慣常的衣裳,又牽了斬鬼,便隨李彥朝宮門外走。
兩排佩刀侍衛行在前面。
紅牆青瓦的長長甬道一端,便是朱漆的宮門了。門上茶杯大小的銅釘在豔陽下泛著閃閃金光。
侍衛們緩緩地拉開了大門。
馬嘯嘯停下腳步,看了看身旁的李彥,卻見他忽然伸手觸她眉心一點。
荏苒風月經年他都橫生了倦意,卻見她眉目依舊,李彥啞聲嘆道,“你啊……”卻再也無話可說,手只得順勢垂了下去。
見宮門已開,斬鬼早已跑野了的蹄子不耐地前後踢踏,脖子上的鈴鐺大聲作響。
馬嘯嘯翻身上馬,斬鬼行了兩步,正欲發力而奔,她卻忽然勒緊了韁繩。
回首再看李彥一眼,明黃衣袍上刺著五爪金龍,冕冠旒珠下神情無悲亦無喜,到嘴邊的告別話,卻一句也說不出口,只能揮一揮手,笑了笑,打馬而去,萬萬不敢再回頭。
沉重的宮門在她身後漸漸合攏,迴盪滯重磐音。腳下斬鬼四蹄生飛,馬嘯嘯眼中熱淚不及滾落,便隨了風后揚去,心中已是一片清明。
今日一別,從此天涯明月不相逢。
行到皇城一品軒,墨子昂已然人在馬上,等在門口。
馬嘯嘯驚訝出聲道:“你怎麼知道我今日此刻會來?”
墨子昂淺笑答道:“你的事情,我自然曉得。”
馬嘯嘯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多日以來,積壓在心中的憋屈悉數散去,說道:“那如今我們便如你昔日所願,行到何處是何處吧。”
墨子昂聞言頷首。
二人拍馬而去。
是夜,月朗星稀,涼風習習。
兩人行到一處溪流,水光映著月色瀲灩。
馬嘯嘯看著溪水盪漾,中間圓圓一個月亮,轉身卻見墨子昂解下腰間玉笛與墨子劍,遞給了自己。
她不明所以地接了過來。
只見墨子昂眉目如星,定定地望著她的眼睛。
眼波如水,盪漾笑意,緩緩的,如同亙古不變的月華穿越千年,落入她的眼中。
馬嘯嘯忽然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掩過溪水潺潺。
墨子昂落玉一般的聲音,“星月為媒,溪水為妁,蒼穹為鑑,玉笛寶劍為禮,我墨衍今日求娶馬嘯嘯為妻,有生之年,塵世來去,惟願得此一心,白首同綣,立此為誓,一生相惜,一世相護。”
說著,伸出手握住馬嘯嘯的手,出聲徐徐問道:“你可願意?”
馬嘯嘯哭成了一個慫包,淚眼朦朧之中不忘點頭。
其後若干年,隆裕年間開國奇事,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