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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亦再有了身孕。
這年八月二十二日,冊佟佳氏為貴妃,赫舍里氏為僖嬪,李氏為安嬪,王佳氏為敬嬪,張氏為惠嬪,馬佳氏為榮嬪,郭絡羅氏為宜嬪;小鈕鈷祿氏為溫貴人,小納喇氏為通貴人,兆佳氏為布貴人,烏雅氏為德貴人。八月二十四日,上立新後鈕鈷祿氏淑媛。此為康熙朝第一次正式冊封后妃
第一百二十八章 無私
如果你從來不曾飲過清泉,便不會道次自來水的無味乾澀。
康熙十七年的正月還未過去。這日夜色剛剛降臨,玄燁的心中一撮煩躁,便出了正殿隨意在宮中走動。
此時宮內幾乎全落了鑰,除了值夜的侍衛,清冷空洞得很。
玄燁沒有往東走,那一條路他已近年不入,入景生情的痛苦遠比思念還來得猛烈。
順著甬道卻還是自然地走到永壽宮門前。宮門緊閉,如今這裡已不知換了幾多主子。那門裡的兩株梨樹,梨樹下立著的吟曲之人,彷彿就在昨天,卻又是那麼久遠的事。
人的記憶很奇妙,特別是男人的記憶。當其高頻率牌勞作中時並不會過多思念什麼。可人總有安靜下來的時候,那時,如果你思念一個人便覺得只是想起他的一顆頸痣都是幸福的。
側甬盡頭的那扇百子門,他便是由那裡走出來的。
如今再次立在門內回望,那個一眼子好奇睜得大大雙眸的女子卻已不在自個兒身邊。
這麼想著,便覺得這種折磨無邊無跡。
做了幾次深呼吸,玄燁頭也不抬隨性走著,暗夜裡除了自己深重卻無力的腳步聲,似乎身後李德全都不存在一般。
走走停停,抬眼間便已出了內宮入了內苑。
內苑如今大多荒著,幾間住人的屋子也漆黑一片。只餘一點弱光點於其間。
李德全見皇上看向他,回道:“像是高大人的屋子還亮著燈。”
玄燁主僕二人入了內,旦見高士奇坐於案前書著什麼,案上並置了些碗碟。
“這是老家產的楊梅子和黃灑,這番薯乾絲煮飯是拙荊弄的食吃,不過是些家鄉的土菜式。”
玄燁坐了主案,看著那些最普通不過甚至有些寒酸的食物,抬頭問道:“怎麼不讓宮人盛些吃食上來下酒?”
高士奇見皇上有些不樂,忙解釋道:“是臣不讓他們打理的,到不是怕勞煩他們,只是夜深了突然有些酒意,卻並不怎麼餓,就著這些鄉土的吃食也不過是圖著那份思念,東西雖不是人間美味,卻勝在出自拙荊之手,而食這些不上臺面之食,又何常不是臣對故鄉故人的緬懷。”
玄燁盯著面前那段番蓍乾絲煮飯,眼前似乎又閃過自己吃了不知多少遍的魚粥。有時候,幸福就只是一碗粥飯的事,端看你知不知品味、明不明真情。
再抬頭看那高士奇,玄燁對他的瞭解更深了些。懂得緬懷勞舊之人又何常不是情深之人。
君臣二人搭了臺子就著那一眼燈燭喝聊了起來。自此後二十多年的情誼便簡單的在這酒杯間結下。
自從被冊立為後,鈕鈷祿淑媛的身體便每況愈下。這日其妹淑嫻前來看望,見她面色更加不好,不由擔心落淚:“姐姐這是怎麼了?怎麼如今真成了皇后卻越發不好了?不是應該心寬神悅嗎?”
淑媛並不想說話,可她自己清楚,不說些什麼以後怕是再沒多少機會了,就著竹韻的手高起了向內枕在高墊上遣退了眾僕只餘姐妹二人說話。
那淑嫻見姐姐直望著她半天卻無一句,便開了口:“姐姐可是想問淑嫻什麼?”
淑媛到真是想問,可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拉著妹妹說道:“我們鈕鈷祿家自從阿瑪去了,便已是氣數全無,如今我能當這個皇后,不過是太皇太后的憐憫,皇上的作戲……”
淑嫻聽姐姐如此大膽說道皇上,忙小心看了看四周,輕道:“姐姐可別說這些,被有心人聽了去——”
淑媛按了按她的肩打斷她:“沒事的,我在這宮中十幾年了,還有什麼沒看透看全的?”淑媛眼裡劃過濃濃的感傷,“皇上的心……是石頭做的,妹妹……你可記住了,千萬別去宵想皇上的真心。”
淑嫻雖覺得姐姐說得重了,可幾個月觀來,如皇上那般的人,如果連姐姐都把不住,自己這般的境界又有何希望呢?如此想著,再念及想不久於世的姐姐,那種孤立無援的恐懼便立時驚嚇得這十五歲的少女抽泣了起來。
淑媛撫著依在她肩頭哭泣的妹妹。這是她的親妹妹啊,可又能如何?不對她明說就能止了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