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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他的事兒,宜妃娘娘吩咐過,只要照顧好主子爺的飲食起居就行,其他的不是他一個奴才應該過問的。
康熙三十一年三月初三,董鄂黛檬跟著額娘蹬上了馬車,直到馬車漸行漸遠,黛檬依然掀開窗簾揮著小手絹跟她阿瑪告別。
“好了,”鈕祜祿氏把黛檬按回座位上,將窗簾拉嚴實,板著臉對她說,“京城規矩大,你現在就該拘謹拘謹,別給你阿瑪丟人。”
“我哪兒丟人了?”黛檬自穿越來這幾年,受盡阿瑪的疼寵,比起在現代時更加有恃無恐,就如同現在,對著她額娘就敢嗆聲,“阿瑪說了,我生來就是享福的,到了紫禁城裡,皇太后都不會為難我,皇貴妃還是額娘你的族親,憑什麼拘束著我?”
“你還有理了?”鈕祜祿氏厲聲道,“你阿瑪把你寵得不知天高地厚。北京城裡的八旗貴女哪個不是勳貴之後?查著族譜個個都是首府大臣的孫女、曾孫女、外孫女、侄孫女。你阿瑪再如何,如今也不過管著圖們河一個部族,說著好聽就是個族長,說得不好聽,也不過是個八旗統領的權力,你也把你自己看的忒高!”
黛檬不說話了,她也明白,她阿瑪沒什麼實權,又不像努爾哈赤那個時代,掌管一個部族連皇帝都要看重幾分,那是實打實的軍權。如今,她連自己阿瑪是幾品的官職都不大明白。想來也是,黛檬現代的記憶裡,看過的所有清穿小說裡就沒有把九福晉的身份說明白過的,別的福晉要麼是一等公之女、要麼是親王外孫女、要麼是步軍統領之女、甚至是阿巴亥某郡王之女,唯有九福晉一句話以概括:董鄂七十之女。董鄂七十是誰,什麼官職,那就誰也說不清楚了。
“乖乖聽話,額娘還能害了你?”鈕祜祿氏摩挲著黛檬的額髮,“去了京城,看看你的堂姐妹們、堂侄女們都讀了些什麼書,學了些什麼本事,等到回家裡來我們一樣一樣學起來,總不能差她們太多。特別是規矩,你是要從頭學起的。”
“早知道這樣,我才不去京城呢。”黛檬立刻覺得意興闌珊,出遊的樂趣完全被澆滅。
“我覺得你就是因為在琿春沒有同齡、同等身份的姐妹,才沒學出個樣子來,”鈕祜祿氏想得完全相反,“額娘在京城長大,小姐妹很多,從小就比著看誰的針線更好、誰用膳的儀態最漂亮、誰最會挑衣衫、誰最懂得搭配首飾,你呀,在家裡頭眾星拱月慣了,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額娘,不帶這麼打擊人的,”黛檬翻了個白眼,“比針線、比吃飯、比衣服首飾?你們那些小姐妹也忒無聊了。”
“喲,”鈕祜祿氏氣樂了,“比這些是無聊,那要比什麼?比騎射?哼哼,別以為就你那點本事就天下無敵了。不是額娘瞧不起你,京城的姑奶奶們就沒有不善騎射的,尤其是紫禁城裡的人,圍獵的時候射鹿射虎的都有。”
“我才不信,”黛檬用鼻子冷哼一聲,“射虎嘛,也許有人做得到。射鹿?連皇子都不敢,哪個女人敢?”
“你還別不信,”鈕祜祿氏拍了拍黛檬的腦袋,“當年的董鄂妃可是射過,據說太皇太后也射過。”
“騙人的吧?”黛檬真有些蒙了,她難道穿越過來的空間是一部野史?不然為何沒聽說過女人射鹿的故事?
4、黛檬進京
“阿瑪為什麼不跟我們去北京?”千篇一律的景色看得黛檬腦仁疼,額娘總是扳著她讓她學好規矩,如此一來,黛檬更加想念阿瑪。
“非詔不得入京。”鈕祜祿氏言簡意賅。
“什麼嘛。”黛檬品著非詔不得入京這幾個字,越發覺得奇怪,他阿瑪到底是個什麼官。
“坐好了!”鈕祜祿氏看著黛檬歪歪扭扭的身子,越發覺得閨女的教養不合格,此番到京應該讓孃家幫著延請一位教養嬤嬤,最好是宮裡放出來的老嬤嬤。
“這不是在馬車上嗎?”黛檬語氣十足不耐煩,“額娘,車窗的簾子您不讓我開啟,現在馬車就是個密封的地兒,誰看得到我是不是儀態端莊?我想坐著就坐著,想躺著就躺著。”
黛檬說完,故意跟額娘犯倔,兩腳把小靴子蹬掉,抬腿放到座位上,竟橫躺了下去。
“青梅,”鈕祜祿氏語氣低沉,對著被黛檬當做靠枕的小丫頭髮話,“把你家格格拽起來!”
青梅委屈了,她自打被分來給格格當貼身大丫鬟,就一直夾在福晉和格格中間,兩個人一有什麼矛盾就讓她傳話、讓她做事。可是,當初管家說過,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忠誠;家裡的老子娘也說過,像她這樣的家生子最忌諱的就是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