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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是這樣說,”鈕祜祿氏很得董鄂七十的尊重,偶爾可以直白地反駁他的話語,“黛檬如今七歲了,我們還能留她幾年?我跟爺一樣瞧不起女紅詩書,但是我京裡的姐妹們來信,最近幾年宮裡大選都考校了扎花、寫字或者畫畫、彈琴,咱們女兒騎射是好,但是選秀用不上啊。”
“還有這事?”董鄂七十睜大了眼睛,十分詫異,“選秀選的就是出身,為了栓婚而已,爺從來沒聽說過考校扎花、寫字。”
“老爺還當清世祖那時候呢?”鈕祜祿氏搖搖頭,“清世祖那時候宮裡多是蒙族妃嬪,主持選秀的又是太皇太后,自然不會多考校琴棋書畫。可如今太皇太后不在了,宮裡最大的皇貴妃身子不好,要我說,等到黛檬選秀的時候,最可能是惠妃、宜妃、榮妃、德妃進行考校。”
“福晉顧慮得對,”董鄂七十點點頭,“先不說其他三妃,只說德妃的勢頭很猛啊,去年年底萬歲爺就恩封了她一個,佔了最後一個妃位,據說她是個精通漢學的,哼,包衣出身……”
董鄂七十最後一句話說得很輕,但是鈕祜祿氏已經聽得一清二楚,兩人對視了一下目光,彼此瞭然。
“老爺,”還是鈕祜祿氏先開了口,“那您說要不要讓黛檬學漢學?”
“黛檬識得字,”董鄂七十哪怕明白琴棋書畫必須得學,心內還是憐惜女兒,“爺親自給她開蒙,千字文可以一字不落地背下來,足夠了。你說的女紅,讓黛檬學會扎花就行了,彈琴、畫畫就完全不必學了,董鄂部現在都在我的掌控下,連彭春見到我也要行禮問聲族叔安好,他女兒去歲剛被萬歲爺指婚給三阿哥做嫡妻,今年就會嫁進紫禁城去。照我想來,萬歲爺必會給我閨女一個體面,到時候一個皇子福晉是少不了的。”
“老爺就慣著黛檬吧,”鈕祜祿氏搖頭,“琴棋書畫我跟老爺一樣厭煩,可是女紅怎麼說?哪個滿洲姑奶奶不會繡個荷包?看到針線,黛檬連碰都不碰一下,老爺覺得這是好的?”
“再說吧,睡了。”董鄂七十明知道不妥,但是又不忍心拘束著閨女,乾脆倒在床上一閉眼睛睡了。
而對於過了年就十歲的九阿哥來說,這一夜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中反覆出現董鄂七十和董鄂黛檬的臉。董鄂七十的面孔很清晰,過年的時候他還親自見過這位進京面述職的未來岳丈,而董鄂黛檬的臉就有些模糊了,讓九阿哥記憶最深的是上一世他流連花叢,嫡妻一怒之下回了老家,在九貝勒府門口,黛檬含恨回頭,說了一句“你別再來找我”就打馬離開的畫面。
平心而論,黛檬長得很好,只是太驕傲了,比起八福晉暴露在人前的傲慢,黛檬的驕傲藏在心裡。她是家中獨女,董鄂氏全族都捧著的女孩兒,比起三福晉來說,更是名正言順的董鄂氏部族統領的後裔。若不是當時皇阿瑪要安撫蒙古,讓十阿哥迎娶阿巴亥博爾濟吉特氏,也輪不到他九阿哥娶到董鄂黛檬。十阿哥可是溫僖皇貴妃鈕祜祿氏的兒子,身份比宜妃的兒子的自然高貴。
哎,九爺起身讓守夜的小太監何玉柱給他倒了杯水,溫熱的水沿著喉嚨、流到胃部,感覺有些暖。若是當初他珍視福晉,會不會有不同的結局?九爺沒覺得自己有良心,可是自從位面交易系統花費了10交易點告訴他,交易器的主體就在琿春,九爺猶豫了,他本能地想到,琿春是福晉成長的地方,交易器主體會不會就在福晉手上。也正是如此,九爺偶爾失眠,只因不知不覺就會想起嫡妻董鄂黛檬。
對於女人,九爺一向憐惜,但是再珍視也不過是個玩意兒,普通女人是瓷器,好一點兒的女人就是玉器,董鄂黛檬就是祖母綠,極品好玉,但再好的玉,也不過是玉器罷了,哪個爺們身上不戴幾個玉佩玉璜玉扳指?只有董鄂黛檬,不允許他戴別的玉器,不然就來個寧為玉碎。皇家媳婦兒裡,也就她動不動生氣就回老家,讓他好生沒面子。怪不得,怪不得人人都說九福晉只跟八福晉交好,物以類聚。
“爺,三更了,該安置了。”小太監何玉柱發現主子爺握著水杯坐在床上發呆,於是不得不開口提個醒。
“何玉柱,三哥今年大婚吧?”
“回主子,三阿哥今年六月大婚。”何玉柱微微弓著身子,十分謙卑地回答,他不明白主子為何問這個問題,倒不是這個問題有何禁忌,而是這宮裡頭人人都知道的事兒,主子也不可能忘記,為何還要大半夜特意問他一個小太監。
“還有四個多月了,”九爺輕輕一笑,掀開被子躺好,“她一定會來京城,爺等著她。”
何玉柱沒聽明白,但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