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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心韓越霖對她有的別的心思,她卻這樣說……那句話真是不倫不類,把他氣得夠嗆。
那時都是氣盛的年紀,為這個,他們爭吵了一陣子,末了,他憤憤不平地回府,好多天沒去找她。
炤寧也真動了氣,連個字條都不給他傳。
到底,還是他先低頭,到江府去看她。
她對他的態度,像是對待陌生人,簡直能把他彆扭死。不歡而散。
過了兩日,他索性耍無賴裝病。
炤寧到底還是關心記掛著他,聞訊找了個由頭去看他——但是,是等他裝病幾日後快真病的地步才去的。
他那天在竹園,以為自己是把她得罪苦了,她要跟他斬斷緣分。從裡到外的轉圈兒犯愁——怎麼辦才好呢?這一下可真是捅了簍子,怎麼能把她哄得回心轉意呢?
是在那種時刻,她出現在他面前。
相對許久,她語氣散漫地道:“看你沒事就行了。我走了。”
他攔住她,握著她的手,久久不肯放開。想跟她道歉的,但是說實話,他從小到大都沒跟誰低過頭,認錯這回事之於他幾乎是不存在的事兒——想說對不起、抱歉之類的話,死活說不出口。
炤寧也不掙扎,只是抬眼看著他。
那雙清澈的大眼睛,似是映照著他所有心緒。
她一個字都不肯多說,只是神色有些悲傷。
僵持太久,他手上的力道重了些。
她便要趁勢掙脫,想走。
他索性把她整個人擁住,牢牢的,緊緊的。
她生氣,抱怨著,要抬頭看他。
他不準,把她的小腦瓜按在胸膛,不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是我不好。別生氣,好不好?”
良久,她嗯了一聲,又低喘著說:“你再繼續用力,我就被你捏碎了。”
他這才驚覺自己力道太重,忙鬆開她一些,老老實實地道:“我是太怕失去你,這才犯渾起了嫉妒的心思。”
炤寧卻已輕笑開來,“越霖哥是我的哥哥,你怎麼能嫉妒我的手足?”
他沒應聲,擁著她去了竹園中的居室。
她瞧著他神色倦怠,似是幾日沒睡的樣子,笑說你睡會兒吧,我陪著你。
他心神放鬆下來,真覺得眼皮發沉,可還是擔心,要她陪在身邊,要讓她允許自己握著她的小手,這才沉沉睡去。
醒來之後,見他的寶兒真就一直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的眼神,特別溫柔。
後來他問她,說我要是不認錯,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她想了想,居然點頭,“我的哥哥、弟弟都不是跟我一母同胞,但是比任何人待我都好。誰開罪他們,我應該會為他們放棄誰。”
從那之後,他再也不敢胡思亂想,再不敢在她面前說韓越霖什麼。當然,也是因為放心的緣故。寶兒會因為他多心那麼生氣,可見心底裡對韓越霖真是兄妹情分。
真正的放心,是父皇跟他說過一件趣事:
炤寧在江府與江予茼、江素馨不睦,經常被那兄妹兩個找茬。她受得了,總是當個消遣,韓越霖卻是滿腹火氣。一次索性對父皇道:他與炤寧本就是多年的兄妹情分,那他現在認下炤寧這個妹妹,把她接到韓府去行不行?
父皇聽得哈哈大笑,說那怎麼行,江府又不是沒人了,不可能同意炤寧到韓府。至於你們的兄妹情分,我早就知道,炤寧哪次真吃虧了,你幫她到我面前喊冤就是。
再往後,他對韓越霖,是有著一份感激的。
感激他曾不遺餘力地尋找失去下落的炤寧,讓隻身流離的她被這份手足情溫暖,讓她不會長久地陷入孤絕境地。
韓越霖所作的一切,在當初,是他有心無力的。
炤寧曾與他提及韓越霖找到她之時的情形,說我哭得像個傻子似的,越霖哥卻像是炸毛的老虎。往後,韓越霖給她加派了人手,只要一得空,便跟皇帝告假一段日子,到她所在地團聚一段時日,幫她上下打理。她結交的朋友,他不管情願與否,都會出面應承。
做到這個地步,也只能是手足才能做到。若是摻雜了分毫的兒女之情,局面不會是如今的情形。
他總覺得,自己欠韓越霖一聲謝,可那廝面對他,總是冷得跟冰塊兒似的,什麼話都會被那冰冷之至的神色堵得說不出口。
“噯。”炤寧捏了捏他的下巴,“你想什麼呢?”這人,盯著畫走神了。
師庭逸彎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