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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爺怔了半晌,隨後險些跳腳,“她做過那樣的事,怎麼還有臉反過頭來要挾炤寧?!啊?!”
“……”
“你也是,怎麼不早告訴我?!”三老爺氣得直轉圈兒,“你和炤寧……你們……”詞窮了。
大老爺笑容苦澀。
三老爺不再說話,瞪了大老爺好一陣子,氣沖沖地回府。摔了好幾個茶盞,他火氣才稍稍消減,親自去內宅,選出幾名孔武有力的婆子看守松鶴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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炤寧和吉祥去了燕王府,帶著兩幅修補好的古畫,要讓師庭逸看看。
吉祥下了馬車就一溜煙兒跑向後花園。一名侍衛掛著滿臉的笑,快步跟著它走了。
師庭逸在書房小憩。
昨晚韓越霖來了,和他下棋到天明,一起去上大早朝,回來之後忙到午膳之後,總算得了點兒空閒。
他幾個幕僚就在書房內,炤寧近日隔三差五就過來,與他們並不陌生。
幾個人見炤寧親自捧著畫,猜想著應該是皇帝交給她修補的古畫,都湊趣要開開眼界。
炤寧知道都不是外人,便將原畫和自己臨摹後加以填充的畫展開來給他們看。
幾個人圍在書案前,興致勃勃地品評。
師庭逸絲毫也不能被驚動,高大的身形慵懶地臥在太師椅上,兩條長腿斜伸到書案一角,睡相安穩。
親眼得見他這種功夫,炤寧暗暗咋舌。換了她,早已被吵得醒來,且一定是一腦門子火氣。
常洛也認真地看了一會兒,笑著頷首,問炤寧:“這樣交給皇上就行麼?”
“嗯。”炤寧點頭,“餘下的事情,要皇上吩咐專人去做,我能做的,只是揣摩著原畫的意境、筆鋒,把缺失的內容填充上去。”
“這才是最難的。”常洛眼含欽佩,又與在場幾人議論幾句,便請他們去前面的偏殿,“等會兒殿下醒來,便要去後園,待到晚間繼續議事也不遲。”
幾個人自然知道,笑著與炤寧道辭,離開書房。
常洛親自給她奉上茶點,又添了一個火盆,這才離開。
炤寧走到師庭逸身側,笑盈盈地打量著他。
睡夢中的男子,眉宇平寧,唇角有著一絲笑,是孩童一般無辜的睡相。
炤寧小心翼翼地探出手,碰了碰他長長的濃密的睫毛,又點了點他含笑的唇角。
他沒被驚動。應該是在書房的緣故,打心底知道不需警覺。
炤寧彎唇笑起來,低下頭去,飛快地親了親他的唇。隨後,給他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桌案,找出一本書,坐到醉翁椅上去
未正,師庭逸醒來。睜開眼睛,便看到神色悠閒地翻閱書籍的炤寧。他又看看室內,再無他人,柔聲喚道:“寶兒?”
“嗯?”炤寧有些意外,轉頭對上他的視線,“這就醒了?”
“嗯。”他對她伸出手。
炤寧笑微微地走過去,“是不是太安靜了,反倒睡不安穩?”
師庭逸失笑,“不是,記掛著你要來,睡到這個時辰,自然而然就醒了。”
炤寧坐到他座椅一側的扶手上,問起他怎麼這個時辰補覺。
師庭逸如實說了。
“下棋下一整夜?”炤寧心說可真是閒的你們,“沒說什麼事?”
“說了幾句禁軍的事情。”師庭逸環住她腰肢,“你那個哥哥,跟我還是無話可說。要是我沒點兒用處,他連下棋的興致都沒有。”
“那是自然。”炤寧並不為此愁悶,“他本來就不是話多的人,膈應誰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有他韓統領給你撐腰,心裡是不是特別有底氣?”
“嗯。”炤寧喜上眉梢,拉他的手,“起來看看畫,過得去的話,就拿去給皇上看。”
“行啊。”他笑著起身看畫。
對於韓越霖這個人,他與炤寧說的從來不多。
那是唯一一個他不能介意不能吃醋的男子。
大約是炤寧十四五歲的時候吧?韓越霖與她的情分就如現在。
他不可能不在意不嫉妒,偶爾做噩夢都是他的寶兒被姓韓的搶跑了。
為這個,他跟炤寧說,不要再跟韓越霖來往。
炤寧立刻生氣,說就算不理你,也不會跟越霖哥斷了來往。又睜著冒火的大眼睛瞪著他,說你怎麼能這麼侮辱越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