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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打壓太子,一步一步趨近儲君之位。
——若皇帝與師庭逸是尋常的父子,自是不需有這種種後果可怕的考慮,但問題就在於他們是站在人世之巔的父子,若不考慮這些才是愚蠢之至。
所以,師庭逸處理這檔子事,一點兒差錯都不能出。他不論是作何選擇,不論是幫她如願還是報復她的算計,都不能做出不理智的事,要將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不然的話……後果堪虞,全不是被髮配邊關那麼簡單。
不論她與他為敵、為友,她最害怕的都是他面臨兇險。
她愛他。
她仍舊無法改變那種幾乎能致命的矛盾之處——他不在眼前,她的心冷硬如鐵;他在她面前,她便會為他生出萬般的關心、擔心和憂心。
是因此,炤寧幾乎是緊張兮兮地將信件從信封裡取出來,提心吊膽地閱讀他的一字一句。
看完第一封信,她的眉宇舒展開來,意態亦完全放鬆下來,拍著心口道:“還好,還好……”
這一封信,是他寫給青海總兵的,信件大意是將為他辯白的摺子照章程遞出,不能早更不能晚。
這樣做,是最妥當的。
讓皇帝知道,他並非毫無權勢才是上策——征戰三年,到了要緊關頭沒一個武將為他站出來說話,那他為人處世得是失敗到了什麼地步?只是,他的勢力要在最適當的時候才能顯露出來。
炤寧之前最擔心的就是那些武將心急,初一聞訊便火急火燎地摺子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其實只要不是混吃等死的官員,就沒有耳目不靈通的,朝堂剛有個風吹草動,他們立馬就能獲悉,但問題是皇帝多年來都習慣了循常例應對諸事,你忽然間意氣用事給他意外,反倒讓他起疑忌憚,而這種人一旦連出好幾個,就等於逼著他把事情想到別處去——朝臣可以心急跳腳,地方官員不宜如此,別說封疆大吏,便是藩王如此都不妥。
為此,她與韓越霖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而師庭逸這般叮囑手裡的人,便讓他們省去了這個關節。
炤寧看了看落款日期,竟是六日之前。她笑了,心知信早就送出,這只是他留下的底稿。
她放下手裡的信件,手向後揚起,撫著他面容,“餘下幾封是否言辭相仿?”
“嗯。”他問,“可還滿意?”
“自然。”炤寧點頭,“我就知道,你會很妥當地處理這件事。”
師庭逸失笑,“剛剛也不知誰緊張兮兮。”
炤寧笑道:“是你說過的,凡事有萬一。我怎知你不會萬中之一地出次錯?”
“怕麼?”他柔聲問。
“怕。”炤寧籲出一口氣,緩聲道,“怕得要死。”
師庭逸低頭吻了吻她額角,“不見面的話,你才不會怕。”
“……”這是真的。不面見的話,她可以欺騙自己,可以剋制對他的感情。而只要見面,便完全是另一回事。
“我明白。”他點破,並非抱怨,“理當如此。”
“但你總不會一點點火氣都沒有吧?”她問。
“自然有火氣。”他如實道,“你那如意算盤,我豈會看不出?你休想。”
“……”炤寧心說那是我想不想的事兒麼?日後只能是那樣,要麼你就落魄,要麼就得你父皇青睞取代太子,難不成還有別的選擇?
燕王,她怎麼樣都可以嫁;帝王,她怎麼樣都不會嫁。
母儀天下四個字說來簡單,面對的卻是三宮六院佳麗無數——她又沒毛病,絕不會過那種糟心的日子。再說了,誰跟她承諾過他一定會娶她,且會將她拎到皇后那個位置?皇后都不是尋常人能做得來的差事,要是在皇后眼皮子底下討生活,真就不如一脖子吊死。
那種美夢不能做,況且所謂的美夢之於她是劫難;痴心妄想更不能有,那情形換句話說叫做自以為是、自不量力。
沉默片刻,炤寧嘆息,“傻子才會娶我這種女子。”
“真糟糕。”師庭逸笑著含住了她白皙玲瓏的耳垂,在齒縫間細細品味,“你眼前就擺著一個。”
“……”炤寧不是無法應對他的言語,無法應對的是他撩人心絃的舉動。差一點兒,她就呢喃出聲。
他以舌尖撩著她,“寶兒?”
“……嗯?”炤寧需要竭力地剋制,語聲方不至於發顫,這期間一再躲閃,但總是逃不開他的掌控。
“嫁給我。”
“……”炤寧腹誹著:自己怎麼忽然間就淪落到這份兒上了?完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