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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燁卻是諷刺地一笑,“這多好,翁婿兩個明裡暗裡都拿女子做文章,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到底是有些憤懣,頓了頓,又加一句,“別都做成糊塗文章才好。”
第068章 春日
第068章
佟煜、佟燁到了東宮門外,恰逢太子從宮裡回來。
太子沒給他們開口詢問的機會:“你們現在什麼都不要做,照常度日,以不變應萬變。我自會設法給你們解圍,放心。至於別的事情,不要問,時機未到,沒有人會實言相告。”
佟煜、佟燁先吃了一記定心丸,又見他神色不容置疑,便恭聲稱是,打道回府。
太子去了書房,手裡一盞清茶,站在窗前望著一樹海棠。
他坐冷板凳的日子已久,皇帝根本不給他差事,他索性繼續稱病。
皇帝已經應允他與刑部尚書長女何從雲的事。納側妃不比大婚,沒有那麼多禮儀,下個月便能迎她進門。
落在太子妃、炤寧等人眼中,一定是他再一次地傷害、利用弱女子。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是何家主動找上他的。
幾日前,刑部尚書、廣恩伯何寅來東宮求見,他自然要見的。
何寅並無廢話,先是講述朝廷最近值得一提的事情,隨後取出一封信,直言道:“臣膝下長女從雲傾慕殿下已久,今年十七歲。這是從雲寫給殿下的一封書信,看或不看,全在殿下。臣只是想成全她的一片痴心。”語畢,起身道辭。
太子當時只覺意外。
前世今生,何寅在他的心裡都沒什麼分量。
前世,何寅一直安分守己,在內閣的位置一直不上不下,遇到大案要案的時候,皇帝不吹鬍子瞪眼地催促,他就一直不緊不慢的查辦。
至於何從雲……他連她的容貌都不記得,別的更是無從知曉。
這父女兩個在這時候引起他的注意,是打算唱哪一齣呢?
他取出信件閱讀,從最初的漫不經心,轉為屏息凝神。
女子寫得一手悅目的簪花小楷,信件一開頭便淺談了對於佟家陷入流言一事的看法,與他的打算不謀而合:讓佟家保持沉默,處於完全被動的局面,即便言官彈劾,也要逆來順受。
他自是不會因為這樣一件事便放棄佟家,雖然不屑,還是要為他們設法斡旋。他心裡另有後續安排,何從雲並未提及,但是一個閨閣女子,想到那些應對之策已極為難得。
隨後,何從雲似是不解地詢問他:為何不寫信給江夏王,讓他進京看望伍太妃,便是他被病痛拖累得不能成行,還有江夏王世子可以代替父親盡孝。
她分明是看到了他眼前的困局,瞭解他手裡有哪些可用之人,在給他出謀劃策。
太子看到這裡,有片刻懷疑:該不會是何寅為了讓女兒如願,親自擬定的這封信吧?
但是,信的末尾,何從雲的言語讓他打消了這一懷疑。她說醉仙樓已成為京城生意最興隆的酒樓,她得空就去那裡消磨時間,用飯倒在其次,喜歡在棋室、畫室流連。她請他屈尊移步到那裡,不論是何心思,她都願意聽他當面說出。
是因此,近來他常去醉仙樓,見了她兩次。
兩次已經足夠讓他看出,她是善籌謀、有城府的女子。
可是,經歷了身邊那些女子,他對這種事情已經生厭。說白了,太子妃的事情讓他明白:得到臣子的扶持,裙帶關係只在其次——如今太子妃與榮國公宛若仇人,可是佟家對他一如既往。同個道理,假如何寅願意鼎力扶持他,何從雲做不做他的側妃都一樣。
昨晚,他如實對她說道:“若是我要你做側妃,不過是要你去對付一些刁鑽的女子。這樣想來,不免委屈了你。”並且,如果她鬥不過佟家姐妹的話,那就是跳進了火坑,是死是活都難說。
何從雲卻是嫣然一笑,“那多有趣,如何談得上委屈?我若有委屈,便是殿下不屑利用。”
“明知如此,你也不改初衷?”
“是。”何從雲語氣篤定。
“那好。”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何從雲是那種小鳥依人容顏嬌俏的女子,放在錦繡堆裡的鶯鶯燕燕之中,並不引人注目。但是,最起碼她會成為他手裡一柄利刃,幫他對付最讓他頭疼窩火的太子妃與江炤寧。若她眼下只是深藏不露,那麼日後一定能成為他的謀士。
他從沒問她為何要做自己的側妃。那不重要,他要的不是她的身心,是她的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