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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席間還有幾位老親舊戚人家的小姑娘,年紀都不大。有位朱七小姐,是二太太孃家侄女,一派天真的問阿遲,“姐姐跟著令尊令堂另院別居啊?那,每天早上要遠道而來跟殷夫人請安,豈不是很辛苦。”
阿遲微笑,“家祖父體恤,命家父、家母和我們兄妹四人,每十日請安一次。那天正值家父休沐,我們全家人一道來拜見祖父,半分不覺著辛苦。”
朱七小姐詫異的睜大眼睛,失口說道:“不是該晨昏定省麼,每十日請安一次,姐姐和令尊令堂也好意思?”晨昏定省你懂是什麼意思吧,服侍父母長輩的日常禮節,晚間服侍就寢,早上省視問安。
徐素敏冷冷笑著,目光頗為不善,徐素心憂心忡忡看著阿遲,為阿遲擔著心。不只二太太壞,她孃家人也不厚道呢,姐姐你莫吃了虧。朱七小姐這是在指責你們大房不孝順呢,不孝可是頂大帽子,會壓死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謂他人母,亦莫我有”出自《詩經·王風·葛藟》,《葛藟》,流離失所、寄人籬下的青年作詩以自嘆。
謂,呼喊;有,同“友”,親近。“稱呼他人做母親,她也不肯待我親近。”
☆、謂他人母(下)
阿遲慢條斯理問朱七小姐,“太祖皇帝之時,朝中每日舉行早朝會;今上即位,改為每十日舉行早朝會。不管是每日早朝,還是每十日早朝,太祖皇帝和今上都是明君聖主,對不對?”
朱七小姐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徐素敏,表姐,你家這位素華這位姑娘是怎麼回事,說著家事,怎麼扯到朝政上來了?她說的是明君聖主,這個我可不敢反駁,只能說“是”了。朱七小姐性子還算機靈,忙笑道:“瞧姐姐說的,這還用問麼?自是明君聖主。”
“‘臣事君,猶子事父也’。”阿遲神色自若,聲音清清冷冷,“做臣子的,君上若命每日早朝,自當從命;君上若命十日一早朝,亦當從命。做兒孫的,長輩若吩咐晨昏定省,不敢推辭辛苦;長輩若吩咐每旬請安,難道便可以忤逆老人家麼?”
你……我不過說了一句,你扯出這麼一堆做甚?你擺什麼大小姐的臭架子,好囂張。朱七小姐頗覺委屈,嬌嗔看向徐素敏,表姐你在徐家不是一向很神氣麼,快教訓教訓你這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堂妹。
徐素敏臉色一沉,把玩著手中的綠玉小酒盅,不置一詞。開口討伐徐素華這件事,我是不能親自上陣的,懂不懂?在外人面前跟自家姐妹認真拌起嘴,我還要不要名聲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徐素敏對阿遲的嫉妒之情不僅沒有消散,反倒與日俱增。那鄉下丫頭要風風光光嫁做魏國公夫人,自己的終身卻還不知著落在哪裡!心高氣傲的徐素敏哪裡受的了。
朱七小姐並不擅言辭,心計也不深沉,見徐素敏沉著臉不開口,滿心失望,偃旗息鼓,埋頭對付起席上的佳餚。表姐我可夠對的起你了啊,做了回開路先鋒。
席上一名容貌稚嫩的小姑娘,工部胡主事的幼女胡金蘭天真開了口,“敏姐姐是徐大小姐,您也是徐大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呀,妹妹實是不懂。”今天這宴席上大多是老親舊戚、極親近的人家,胡金蘭的父親胡主事長袖善舞,胡金蘭又一向跟徐素敏投契,故此徐素敏親自給她下了請貼。
殷夫人過壽,阿遲算是主人家,對客人自是要禮貌斯文,阿遲耐心解釋,“我是長房長女,素敏是二房長女,我是長房大小姐,素敏是二房大小姐。”
胡金蘭忽閃忽閃美麗的大眼睛,“這麼著,豈不是要分家的意思麼。分家析產,是大忌諱呢,不孝順老人,不敬祖先,不尊宗族。”
阿遲淺笑,徐素敏的閨密都是一種風格呀,愛給人扣大帽子,愛給人扣“不孝”的大帽子。小姑娘們,無權無勢卻要給人扣大帽子,並非易事,明不明白?
“當家人,是很辛苦的。”阿遲循循善誘,細緻耐心的跟胡金蘭說著話,好像真把她當成天真無邪的少女一樣,“要養活一大家子人,極費精神,極費財物。旁的不說,若我們這一房也歸到公中,光是一日三餐、四季衣裳鞋襪,便要添出多少來。家父心疼祖父養家不易,便情願自立門戶,自食其力。家父,是真孝順。”
輿論上,天朝政府是提倡不分家,累世而居,方便解決公民養老問題,貫徹以孝治天下的方針;實際上呢,大家庭不利於收稅,不利於管理,政府也頭疼的很。
一大家人不分家住在一起,當家人威風是威風了,肩上的擔子重不重呀?要管這麼多人的衣食住行、婚嫁,是很累的。
胡金蘭偷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