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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是一幅妝奩,何苦這般往死裡作踐?更不必說,這些全是公中的,不費嫡母一針一線。
“要說起來,嚴家的孫子倒是年方十六七歲,俊秀文雅,又在監讀書。”屈嬤嬤語速很慢,吐字很清楚,“不過可惜了,到嚴家是做妾。”還不如嫁給通判大人呢,好歹是正妻。
徐素心原本失神的大眼睛中有了光彩,“那有什麼相干?”做妾怎麼了,又不用管家理事,又不用應酬往來,一個人一個小院子,關起門來繡繡花,做做針線,不是也很好?只要沒個老頭子來噁心人,沒有粗俗的男人來噁心人,日子還是能過的。
不過一瞬間,徐素心的眼神又暗淡下去,“祖父說我不成。”太過畏縮,上不得檯面,連給人做妾的資格也沒有。
“五小姐有些矜持,改了,老爺就喜歡了。”屈嬤嬤委婉說道:“儀態舉止,是可以學、可以改的,只要五小姐真心想學,極容易。”
“沒人教過我。”徐素心低聲說道:“有時許我上學,有時,連學也不許我上的。”斷斷續續的上學,書沒讀好,禮儀也沒學好。
“五小姐若不嫌棄,我來教,如何?”屈嬤嬤微笑相問。徐素心看著她從容不迫的氣度,羨慕說道:“好!”
“如此,我便教起來。”屈嬤嬤微笑提醒,“可,你要想清楚了,那是做側室,不是正室。”
“我不在乎。”徐素心輕輕說道:“我在乎不起。”
“嚴家人,或許不良善。”屈嬤嬤又提醒。
徐素心很難得的展顏一笑,嚴家再壞,難道比二太太更壞?
六月十八,殷夫人過四十四歲生辰,因不是整壽,故此只是請至親好友小宴,並沒大肆請客鋪張。
嚴首輔的夫人歐陽氏盛將侍女僕從,親赴徐府拜壽。殷夫人率領兒媳、孫女們迎接進來,讓到上首坐下,滿臉陪笑,十分殷勤。
歐陽氏和嚴首輔是結髮夫妻,已經六十多歲,頭髮花白。她身穿深藍色對襟褙子,挽著規整的圓髻,頭上只插一支白玉簪,雕工精巧,瑩潤剔透。
歐陽氏因笑道:“幾位令孫女,可能請過來見見?”許的是次孫女,也不知究竟是哪一位。雖是側室,卻不是平平常常的側室,也不可輕乎了。
殷夫人習慣性的想先叫素敏過來,話到嘴邊,想起徐次輔的交代,勉強改了口,“素華,過來拜見夫人。”
天色越來越熱,阿遲一襲淺綠薄錦衫裙,清新美麗的彷彿出水芙蓉,從容優雅的衝著歐陽氏行禮問好。把歐陽氏喜的,“小仙女似的,生的這般好看。”拉過去好好誇了一番。
看歐陽氏拉著阿遲的手捨不得放開,殷夫人心裡實在不是滋味。怎麼會在南京定了親呢?如若不然,這丫頭躲不過,逃不掉,定是進嚴府做妾的!
歐陽氏身邊侍立著兒媳張氏,抿嘴笑道:“娘,這位可是魏國公未過門兒的妻子,平北侯夫人一眼便相中的兒媳婦。您說,平北侯夫人什麼眼光,她相中的兒媳婦,還有不好的?”
阿遲微微低頭,做害羞狀。她本就生的美,這一低頭,神情嬌羞,露出天鵝般的優雅脖頸,更加楚楚動人。歐陽氏笑道:“平北侯夫人好眼光,好眼光!”賞了一支雕工奇巧的青玉簪,放阿遲走了。
徐素敏也過來拜見了,也得了一番誇讚,得了一支品相上乘的青玉簪。徐素蘭、徐素芳緊隨其後,恭恭敬敬拜見了歐陽氏。
最後才輪著徐素心。徐素心身段苗條,一張小臉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看著實在招人憐愛,歐陽氏心疼道:“這孩子定是不好生保養,吃的太少。好孩子,女孩兒是富態些好,有福氣,莫太瘦了。”拍拍徐素心的小手,送了她一支卷荷狀青玉簪,“多清雅,正配你。”
嚴首輔出身清貧,和髮妻歐陽氏十分恩愛,飛黃騰達之後也只守著老妻一人,身邊並不曾有過什麼鶯鶯燕燕。歐陽氏日子過的舒心,沒什麼煩惱事,看著十分慈祥可親。徐素心偷偷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滿是嚮往和孺慕。
徐素心的親祖母,一直不喜歡這畏怯的孫女,從不曾和她親呢過。
殷夫人低聲跟歐陽氏說了句什麼,歐陽氏重新審視徐素心,之後,賞了支鑲珠嵌寶的赤金釵。徐素心紅著臉拜謝,接過金釵。
徐素心這陣子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好,不受刁難,不知不覺間氣度已好了許多。歐陽氏看在眼裡,滿意的很。
內院花廳外搭著大戲臺,唱著熱鬧吉慶戲文…今天的主客是歐陽氏,歐陽氏年老之人,愛聽熱鬧戲文。
阿遲和徐素敏、徐素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