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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明朝因為沒有唐詩宋詞的滋養,文人們詩詞唱和,走的還是隋、衛兩朝宮體詩的路子。即便元曲也算非常不錯,可未免有些粗鄙,典雅之處尚且不足。
楊慎那首“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豪邁蒼涼,已是從隋至今的第一流作品,普通人認為,就算強行去作,也未必能超越小楊學士。可沒想到吳節這首詞,走的是現代人口中所謂的小清新路子。兩首詞,一首蒼勁雄偉,一首婉約典雅,竟珠聯璧合,相得益彰。
這就是千古絕唱。
唸完這首《臨江仙》的吳節將飄飛的長袖一捲,收攏在一起,朝為首的文同知等人一施禮,一聲:“告辭!”
然後瀟灑地朝門外走去。
眾人都還處於石化狀態,卻沒人想著說什麼,也沒人去攔吳節。
遠遠的,吳節朗朗的笑聲傳來:“上一場吳節非不能,不屑為之。不過是一首長江、三峽而已,又有何難。吳節又得一首打油詩,博君等一笑。”
“風急天高猿聲哀,
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
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獨登臺。
艱難苦恨繁霜鬢,
潦倒新停濁酒杯。”
……
聲音蒼勁悠長,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可細細品之,其中還帶著一種看盡人間炎涼的明悟和胸中壯志未酬的寂寥。
剛才那首《臨江仙》婉約雋永,乃是白衣少年的輕吟淺唱。
這首七言卻是一個滄桑老者在那三峽的蜿蜒棧道中艱苦跋涉,腳下是奔流而去的大江,頭頂是亙古不變的青空。
一聲長嘆:逝者如斯夫,如同這不息流水,不捨晝夜。
白衣少年、堪破世情的老者奇異地匯合在這麼一個人身上。
……
長吟之聲嫋嫋不絕,卻終不可聞。
吳節已消失在那一片皎潔月色之中。
靜默良久,文同知突然一嘆:“這若是打油詩,卻置他人於何地?”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士子一臉羞紅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文同知等人面前,從案上挑出自己的詞稿,一把扯得碎了:“吳士貞大才,有他佳作在前,小生所寫的這點東西當真是不堪入目。可笑我先前還極盡嘲諷之為能事,現在回想起來,真真讓人羞死。小生今生再不言詩。”
“蜀中有子吳士貞,誰人敢言詩詞絕?”又有幾個心胸豁達計程車子站起身走過來,將自己的稿子扯碎了,依次在文同知等人面前長長一揖,卻不說一句話,轉身離去。
“胸襟坦蕩,大有古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