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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去,如同流年。
再沒有人說話,廳堂中除了樂聲,靜得可以聽到針落地的聲音。
而大家臉上的嘲諷也被如痴如醉所代替,都不由地正襟危坐。
……
“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屏風之後,唐宓將這兩句反反覆覆地在心中唸了幾遍,眼睛裡有晶瑩的水氣沁出。
正要再次沉浸在這婉約得讓人心碎,綺麗得無法呼吸的氛圍中時,吳節突然一伸手,猛地將兩扇花窗推開。
“蓬!”一聲,清風滿屋,無邊月色瞬間湧進廳堂。
那乳白色的月光如同活過來了,水一樣在人群中,桌椅間流淌。
再次揮動衣袖,嘩啦風聲中,吳節看起來直如那雲霧中的出塵仙人。
只一道目光熱烈灼熱,依舊朝屏風看來,就好象要將其看穿。
“記得小顰初見,
兩重心字羅衣。
琵琶弦上說相思,
當時明月在,
曾照彩雲歸。”
……
“記得小顰初見,兩重心字羅衣。”
唐宓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暗紅色衫子,眼淚終於不爭氣地滴落下來,又轉眼被月色吞沒:“小顰,小顰不就是我嗎?”
“依稀記得小顰和我在下午時見面的情形,她穿著繡著兩重心字的衫子。此刻,有人撥動琵琶弦述說鄉思的滋味,就如這時的月光那樣皎潔如玉,她卻如飄然而去的彩雲,嫋無音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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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揮手自茲去(繼續求推薦票支援
唐宓哽咽著嗓子,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將這首《臨江仙》反反覆覆地念了兩遍。只覺得斜飛的燕子和著微涼的春風,化成一縷柔絲,將無髒六腑都收束在一起。
然後狠狠一勒,勒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縷縷絲絲深入骨髓,如刀如刺,或痛或苦,或麻或癢,清晰深刻,偏偏卻無從把握。
待到最後一句“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罷了,那已經繃緊的絲縷卻猛地碎開,隨著雨中丁香花瓣,紛紛揚揚落在心中最柔軟所在。將已經五味雜陳的那顆心熨貼如初。
“原來吳節公子的詩詞竟好到極處,可笑我唐宓還想著為他捉刀,當真是羞煞了人。”欣喜之餘,一張臉有微微發燙。
再看看那白衣飄飄的少年,神采如此飛揚。雖然相貌平凡,卻不讓魏晉高賢。隱約覺得,也只有如此男子才配得上我唐宓。
風流當如吳士貞,餘子不過豚犬爾!
見唐大小姐痴痴地站在那裡,如同夢魘,小環不懂詩詞,忍不住問:“大小姐,吳大傻……吳公子這首詞作得如何?婢子看他又唱又跳的,跟小丑一樣,估計又丟人了。”
唐宓這才清醒過來,一揮袖,轉身就走,只幽幽一嘆:“若吳士貞這詞早一些出來,也沒人敢上前獻醜。一曲《臨江仙》,前有‘滾滾長江東逝水’,後有‘曾照彩雲歸’,已將這個詞牌寫盡了。也許,百年之後,依舊有騷人墨客對此情此景津樂道。”
……
整個大廳堂鴉雀無聲,沒有喧譁,也沒有先前吳倫詞出來時,震天也似的叫好聲,還掛在眾人臉上的嘲諷已經被震驚和瞠目結舌所代替。
吳倫的詞大家還能叫一聲好,而吳節的“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一出,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喝彩。
剛才他所念的正是北宋晏幾道的作品。
晏幾道是北宋詞人晏殊的第七子,人稱小晏。有詞作兩百多首傳世,除三首長調,其餘全是小令,他的小令詞在北宋中期發展到一個高峰。小令詞多懷往事,抒寫哀愁,最能打動人心。尤其是這首“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更是他的代表作,便稱之為九曲迴腸,千古名篇也不為過。
其實,宋詞中的〈臨江仙〉還有不少佳作。比如李清照的“庭院深深深幾許,”、秦觀的“千里瀟湘?道鍍幀薄?p》尤其是李清照那首之中“濃香吹盡有誰知,暖風遲日也,別到杏花肥。”更是婉約秀麗得讓人柔腸寸結。
只不過,李易安是個女子,若吳節用她的文字,味道未免有些不對。至於秦觀,甚至蘇軾的作品,不但不應景,也不甚佳。只小晏的這首合此間意味,其中最妙的是還嵌進去了小顰和彩雲二人的名字。
這個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