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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再知會我了。”
流珠聽著,心上一鬆,亦十分感念,因二人向來親近,便也不特地言謝,藉著酒意笑道:“不愧是好姐妹。日後做了新裙子,頭一件都要你來穿。”
兩人說著玩笑話兒,偎在一起,魯元又給她指起了堂中的幾位小娘子,一個個介紹道:“這位魏九娘,先前差點兒許給了阮二郎和薛微之,幸好都沒成,可見她還算是有福氣。官家想要將她許給從謙,但我見她這般清爽伶俐,直率可愛,著實不想讓她攪合進這泥池子裡,染一身的汙。魏染兒,還是‘未染’的好。”
那魏九娘不勝酒力,與旁邊小娘子博戲時輸了幾回,才被灌了兩小盞酒,便已說起了糊塗話來,面上粉嘟嘟的,煞是可愛。流珠瞧著,點了點頭,略有感慨地附和道:“她確實有福氣。只盼著,她能一直這樣乾淨。”
魯元笑意微收,微微蹙眉,道:“也算是我做件好事罷。我先前在宴上聽了些傳聞,說從謙看著是位謙謙君子,處事溫雅,可私底下卻頗喜歡虐玩婢子。雖不知真假,可約莫不是空穴來風,不然那幫人,萬萬不敢瞎說的。”
她飲盡杯中濁酒,搖了搖頭,又望向另一頭圍坐下棋的幾個小娘子,沉聲說道:“從嘉看似有些小孩子脾氣,面上笑吟吟的,還有幾分耿直天真,但他心思卻十分成熟,有時甚至讓人猜不透。二孃覺得,他適合娶一門怎樣的娘子?”
流珠回憶著傅從嘉那副少年面容,又想起傅辛在朝堂上的幾番改革之舉,其中許多都是傅從嘉想出的折中之法,便溫聲道:“適合找個真聰明的,且不顯山不露水的。”
魯元卻嘖嘖嘆道:“只可惜這幾位裡,沒有一位是真聰明的。”說著,她揉了揉眉心,與流珠湊得近了些,偏著頭,低低說道:“武將裡面,向來以國公府一派為尊,幾乎沒有哪個武官沒受過他家恩惠。而文臣裡面,雖說近來有金玉直、榮富華等人愈發得四哥的青眼,但是說到底,世家子弟還是佔了絕大多數。四哥挑兒媳,挑的也全是世家女,也是為了讓世家安下心來。”
她所說的,也是盡人皆知的事情,流珠也自然清楚。因傅辛手腕強硬,對待世家的態度向來是不鹹不淡,時不時給一巴掌又給顆棗兒哄著,跟調弄她阮流珠的手法一模一樣,流珠雖沒屈服,但是世家經過幾番折騰,卻是行事低調多了。但是,低調只是表面而已,底下的動作,卻是一直沒停過。
清源蔡氏、洛河姚氏、若德袁氏,這是如今最為顯赫的三支世族。譬如那蔡氏散館的先生蔡典,其實便是清源蔡氏的旁系出身。他若果真是個完完全全的平頭書生,便是滿腹才學,那些富貴人家的子弟約半也不會把自家小郎君送到蔡氏散館裡頭。
流珠聽著魯元絮絮說著,也把眼打量著圍坐在棋盤一側的幾位小娘子,細細端詳著,將她們與魯元所說的一一對號。觀棋不語的小娘子面貌淡然,年齡不大卻頗有氣度,名呼蔡姪;神色緊張,盯著棋盤,咬著紅唇的那位,模樣分外嬌豔,容色將其他人全壓了下去,名喚姚寶瑟;最後還有個與姚寶瑟對弈的,面貌清秀,透著冷淡,則叫做袁佛迷。
魯元則判道:“蔡姪頗有才智,然蔡家近年來大不如前,她在這時候長成,看著彷彿淡然,但那眼神兒,卻透著強念。姚寶瑟空長了張臉,是要靠郎君寵的,腦子不靈光,我怕她惹事。袁佛迷,性子太冷了些,我可怕把我那好侄兒給凍壞了。”
流珠笑了笑,道:“依兒來看,倒不如讓皇子殿下親自來選。”
魯元樂了,低聲道:“你回身看看,那偏僻處,屏風後面,探出的腦袋是哪一位?”
流珠一怔,回首一望,正對上了傅從嘉的面容。那俊美少年,立在花鳥繡屏之後,只露了半個身子,雖穿著樸素衣裳,卻可謂貴氣難掩。對上流珠的眼神之後,傅從嘉挑了挑眉,勾唇一笑,頗有幾分調皮的意思。
流珠倏然收回目光,魯元則笑道:“只是他便是看上人家,最後也是他爹來拍板決定。這小子也是個不知禮數的,不似從謙,說不讓來,那就真不來,他倒好,偷偷溜了過來。”
流珠面上笑了笑,心裡頭暗自思量起來。待她又與那幾位小娘子一同玩了會兒後,便推說有事,先行辭去。離了公主府,遠了那歡聲笑語,流珠披上斗篷,自魯元公主的鋪子前下車,假意包了一堆藥材,但真正需要的藥,只有蕭奈要的那一味而已。
而這一日半下午的時候,蕭奈的動作倒是快,將與阮氏及國公府相關的幾卷案宗,遣了可靠之人都送了來,案宗間還插著幾張紙,寫的是幾樁不曾上了公堂,私下解決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