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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登時昏厥了過去。他怔怔然立在簷下,睫羽上掛著雪片兒,雪落了,化作冰涼的珠兒,滲入了這阮大郎的眼中,令他覺得頗有些不適。
男人才抬臂揉了揉眼,便聽得身後馬蹄聲愈來愈近,顯見是有許多人齊齊趕來。阮恭臣心上一沉,闔了闔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馮家倒了。而這其中,他也約莫能猜到,看似是馮涼卿為美色叛國,但事實上,多半是那位高堂明君決心清算的第一步棋。
第83章 忽喇喇似大廈傾(三)
“馮阿郎以叛國罪論處,如今死不見屍倒還罷了,以後抓著了人,必要拉到宮城,處以凌遲之刑。而向來煊赫的馮府,全家流徙千里之外,府中家產盡被抄沒,充作軍需。”弄扇邊替流珠梳著髮髻,擦著頭油,邊低低說道:“國公夫人便是想出手救,也是救不得。孃家出了叛國賊,她面上也是無光,聽說她名下的幾間接連虧損的鋪子都不打算再撐下去了,全要賣出去,價錢倒是便宜得很,二孃可有意出手?”
馮涼卿貪愛美色,勾得不少芳心,卻又百般欺瞞,棄之不顧,最後懷著一腔忠心,為徐子期所騙,為心上小娘子薄奚所折磨,最終咬舌自盡,嗆血而亡,分明是為國而死,反倒還落了個叛國的名聲。這般算來,也算是死在了美人手中。卻不知牡丹花下死,做鬼之後,風流不風流?
流珠雖覺得他分外可悲可憐,但思起彼時被馮涼卿誘騙時的模樣,也覺得有些解氣。她也不再感慨此時,但緩緩一笑,溫聲道:“她的鋪子,兒確實想買,但也不能這般冒冒然地買。你且去打聽清楚了,共有幾間鋪子要買,在哪條街哪道巷,從前做的哪般生意,是盈了還是虧了,還有誰有意要買,一樣樣記下來,屆時呈上來給兒看一看。記住了,要用兒教你的列表格的法子,這樣清晰整齊,一眼即明。”
弄扇眨巴著水靈靈的眼兒,將流珠的吩咐,全部記在心間,口中應了下來,離了流珠處便去麻利做事。而流珠心中記得答應蕭奈的條件,收拾一番後,便驅車趕往公主府上。
雖說邊關戰事緊急,傅辛又強調要削減開支,號召王公貴族行事節儉,但對於魯元公主來說,宴席可以少開,但不能不開,安排可以從簡,有酒便是萬事足。流珠抵達公主府時,魯元正與一干貴女一同飲酒說笑,見著流珠之後,狀似微醺的魯元稍稍一笑,召了她坐在自己身側,又湊近她耳畔,低聲笑道:“這一次請來的,都是京中十來歲的小娘子,盡是官門之女,待字閨中。從嘉、從謙等皇子的親事,萬不能再拖下去,四哥圈了幾個合適的人選,便要我替著相看相看。二孃的眼兒向來亮,不妨也幫著我瞧瞧。若是你有喜歡的,也可以將她迎入府上,給徐家大哥兒定個娘子。”
流珠心上一暗,但面上卻抿著紅唇,柔聲笑道:“徐小將軍可是個頗有主意的,先前也和他提過親事,他不要兒替他做主。公主約莫也知道他那副樣子,煞人得很,兒可不敢為他操心。”
魯元眯起眼來,朗然而笑,眉眼之間美豔而又蘊滿英秀之氣,“確實如此。你可聽說了?連北面的蠻子,也管他叫起了徐鐵凜呢,邊關的百姓亦是傳的神乎其神,有說他是戰神的,也有說他殺人不眨眼,砍人頭顱時都帶著笑,拿這嚇唬家裡孩子睡覺,實在好笑。這眼瞅著要過年了,更有甚者,據說要掛你家徐小將軍的年畫呢。”
這些事兒,流珠卻是第一次聽說。徐子期每次偷偷送來的家書,便如其人一般悶騷,字裡行間,乍一看彷彿十分正經,可一細細咂摸,卻能品出別的齷齪意思來。至於戰事緊不緊張,他可曾受了傷,他向來只拿“一切安好”四字敷衍過去,實在教流珠不大放心。
外面又悠悠盪盪地飄起了小雪,流珠對著魯元笑了笑,與她吃了幾盞酒,暖和了些身子。她素來與魯元親近,將她當做閨中密友,此時便倚在她身邊,攬了她胳膊,溫聲道:“兒這次來,又要麻煩公主一樁事兒。公主也是曉得的,瑞安之前犯過天花,面上留了些麻子,這倒還是小事兒,實在是他如今動不動就生些不打緊的小病,要麼就是咳嗽,嗓子痛,要麼就是腸胃不適,消化不良,叫兒憂心。兒找大夫拿了方子,想到公主的藥鋪子裡拿些藥,不知可行得通?”
魯元側眸看她,眯起迷人的鳳眼,挑眉笑道:“這點兒小事,你也用得著求兒?瑞安染上天花時,徐小將軍為了給他拿藥,可是在我那小鋪子裡鬧了一通,讓那兒的掌櫃夥計都怕了他,那夥計可說了,夜裡頭做噩夢老夢見徐小將軍拿著刀要砍過來。打那之後,我便交待過了,只要是你阮二孃家裡來拿藥,想拿甚,就拿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