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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抱著劍斜倚在門口,半吊著眼,從鼻子裡出了口氣。
我心情不太好,也不想掩飾,“看來人是沒有追到咯。”
阿遇不甘示弱:“輪得到你指責我麼?如果容乾的劍真被偷了,你負責任還是我負責任?”
“都少說一句。”容乾打斷了我們火藥味越來越重的爭吵,聲音一冷:“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我蹭的站起來,“我困了,我要回去睡覺。”才走了一步,門邊的阿遇直起身來就將我一擋。
“這是你房間,要走也是我走。”他朝我笑了笑,眼光中卻是火星四射,我們互相瞪視了一眼,然後他瀟灑的轉了個身,消失在了門邊。
我氣的嘴都歪了,才幾日不見,這熊孩子的撕逼技能會不會提升的太快了一點!
也許是真的被阿遇氣著了,我完全沒有好臉色,因此竟壓根沒看出容乾上來和我說話時,看起來像是打算哄哄我的意思。
“三娘,我們談談。”
“拒絕。”我壓低聲音沉著臉色,這話一出,容乾的臉色也瞬間暗了下來。
只是我當時沒考慮那麼多,心裡悶的慌,伸手將門一敞,也不看他,張嘴說了句:“我真的要睡覺了,你先出去吧。”
容乾默默的忘了我一會兒,我避開他的視線,其實內心深處有點期待他能有平時一半的強硬,硬留下來。
只不過我想的太美了,只聽他淡淡應了聲,“好。”
“……”這天下怎麼怎麼會有這麼悶騷的人!女人說不要的時候就是要,說討厭的時候就是喜歡,讓你滾的時候你必須不能滾,他懂還是不懂?!
我特麼總算明白容乾為什麼至今仍是單身了!
趕走了容乾,我和衣一股腦鑽到被窩裡,煩躁的閉上眼睛。
天冷,房裡也冷,我本來就被剛才那一出嚇的手腳冰涼,因此在被窩裡裹了快半個小時手腳仍然是冰的。不過冷點也有好處,我那腦子總算是冷靜下來,仔細一想,才覺得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
阿遇如今的行蹤比起之前要飄忽許多。從前的阿遇,基本是就是容乾的小尾巴,容乾在哪他在哪,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阿遇的身影變得飄忽不定,以至於現在我看見容乾身邊沒跟著阿遇都根本不覺得奇怪,反倒是阿遇突然出現還招我心煩。
而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有其中一種可能就是像容乾剛才說的,是他差遣阿遇去替他做事,因此阿遇才會這樣神出鬼沒。可我捉摸著容乾自從跟著我滿江湖跑以來,光是盯著我別讓我惹事就夠費力了,應該沒有多餘的功夫再幹些別的事情——比如重操舊業,拿錢殺人。那麼如果不是為了賺外快而讓阿遇去做事,那會是為了什麼事?
再退一步,假設容乾並沒有揹著我幹些我不知道的事,那麼阿遇的行動就更奇怪了,如果他不是受容乾指使,那麼又是受何人委託?
加上剛才出現在寧府的萬鬼,這事想不和夏南胤扯上關係都難。反正現在我只要發生了任何倒黴事兒,往夏南胤那邊想一想,基本靠譜。
當初和他劃清界限,原本就不指望從今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他派人盯我梢我也完全可以理解,可是搶劍,這完全不是夏南胤的作風吧?而且偏得這麼巧,就抓住了我剛進府的時機?
可那寧元又是容乾舊識,懷疑到他身上,也沒什麼作用吧?
我腦子裡一團亂麻,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架不住層層襲來的睏意,最終仍是就著冰涼的手腳睡了過去。
可能因為睡前思緒過重,渾渾噩噩睡著之後竟也沒有一個好夢,夢裡不知為何容乾站在我身前,他的眉眼比平日更陰沉冰冷,他抓著我的手,雙唇一張一合,可我就是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只能看見他一臉可謂是幽怨的表情,愈發深沉。
我看見他眼底深不見底的,可以說是“悲痛”的光,像遺失了至寶。我看的於心不忍,但又實在聽不清他的話,只能拼命的朝他靠近想聽清楚。
可明明我們之間僅有一步之遙,我卻像花了一輩子的時間才終於湊到他的嘴邊。然後我終於聽清楚了他在說什麼,只有短短的三個字。
三個字,不是“我愛你”,也不是“我恨你”,而是——
“你是誰?”
我嚇出一身冷汗,猛然從夢中驚醒。容乾那張絕望悲痛的臉依然在我眼前揮之不去。我比睡前更煩躁了,往外瞅了一眼日上三竿的天色,決定下床去找容乾,我現在迫切的需要看見他那張正常的毫無起伏的冰塊臉,以此來掩蓋掉我心底做賊心虛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