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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了沒人管的傢伙。
聽說金鑾殿在吵架,她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
戰火愈演愈烈,禁衛軍傷亡慘重,再這麼下去,京城就要淪陷了。
“援兵什麼時候到?”歐陽珏黑著臉,問一旁的侍衛長。
侍衛長道:“啟稟將軍,東山軍營已經收到飛鴿傳書,正往這邊趕來,預計最快……明日傍晚到。”
明日傍晚……
禁衛軍根本撐不到那個時候!
歐陽珏看了一眼城樓下的炮車,目眥欲裂:“給我挑十個人,我要毀了炮車!”
炮車這玩意兒,除了邊防重地,如京城這樣的地方,根本沒有。可他們的炮車明晚才到,一天一夜,誰知屆時的弟兄還剩多少?
侍衛長自身不肯:“將軍,屬下去吧!”
這樣的任務,一般是有去無回的,不管炸不炸得掉炮車。
歐陽珏冷凝了神色:“大君是有備而來,一次不成,第二次就沒有機會了。”
侍衛長喉頭一堵:“將軍!”
歐陽珏拍了拍他,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如果我回不來,把這個交給歐陽才人。”
“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你親手交給她比較好。”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在身後,歐陽珏與侍衛長齊齊望向了對方。
諸葛琰身著夜行衣,綁了大小不一的工具,英姿颯爽地站在了暮色下。
“琰兒,你……”歐陽珏皺起了眉頭,“不在家養傷,跑出來做什麼?”
諸葛琰把侍衛長手中的玉佩塞回了歐陽珏懷裡:“我去對付炮車,你留守城樓。”
“不行!”歐陽珏想也沒想便一口拒絕,這麼危險的事,他怎麼捨得讓琰兒去?
諸葛琰卻不給他爭辯的機會,將那支祖傳的金筆交到了他手心,“歐陽家的東西,還是由你來保管比較好。”
“琰兒!”
“小寶和曦兒還在宮裡。”諸葛琰微微一笑,施展輕功,躍下了城樓。
歐陽珏捏著手中的筆,心情,難以平靜,良久,才顫抖著嘴唇道:“我去接二殿下與皇長孫,你守住。”
……
夕陽最後一縷金光消失在地平面時,諸葛夜與歐陽傾回到了營地。
陳慕傾好整以暇地坐在氈房的虎皮大椅上,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把玩著兩顆東珠。
他的腳,一隻落在地上,一隻踩在侍女的背上,儼然把侍女當成了腳踏。
他微微笑著,興奮而饜足:“回來的真快呀。”
到了這個田地,他裝,是無論如何都裝不下去了。諸葛夜一路上幹掉了他多少暗衛,若非抱了殺掉他的決心,諸葛夜不會如此狠辣。
他含笑的眸光掃過歐陽傾冷漠得沒有絲毫情緒的臉,“傾兒,要喝一杯嗎?”
他的表情、他的話,無疑讓兩個人同時感到噁心。
歐陽傾沒理他。
諸葛夜冷冷地揚起劍,指向他道:“你究竟是誰?是大君還是冒充了大君?”
陳慕傾攤手:“我就是大君,大君就是我呀!你以為年四爺那樣的,普天之下還能出現第二個?”
諸葛夜握著劍柄的手開始微微顫抖:“你不是大君!大君不會殺害我父皇!不會殺害我母后!”
陳慕傾彷彿很無辜的樣子:“你聽誰說我殺害他們了?她嗎?”
他看了看歐陽傾。
諸葛夜掏出上官若離開之前寫下的血書,砸在了陳慕傾的腿上。
裡邊,把大君曾經差點掐死她,並且把她打落懸崖的事寫得清清楚楚,末了,說,她不清楚大君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覺得大君中邪了,她相信一直以來疼愛她的大君不會想要殺她,而對她下殺手的一定不是原來的大君。
陳慕傾看了上官若的血書,面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輕蔑地笑了:“總算聰明瞭一回嘛,不過,我真的沒有被人控制。”
是他控制了這具身子!
諸葛夜冷眸一瞥:“這些話,你還是到了黃泉路上再跟鬼差解釋吧!”
不管是不是,殺害他父母的人……都該死!
諸葛夜一劍招呼了過去!
陳慕傾練的是邪功,在全盛時期,催動功法的話,幾乎是刀槍不入之軀。先前受的傷在這一日的打坐中已然恢復,他沒用兵器,徒手便掐住了諸葛夜的劍,隨即咔擦一聲,將它折斷了!
諸葛夜一驚,另一手亮出匕首插向了他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