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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法子雖要費一點錢,可是這樣既施了恩,若是沒查出來,又不傷任何人的體面,十分的周全,正是會做事的做法。
可是這樣法子越好,查出來那就越發是真憑實據,不容抵賴。
他也是個聰明人,這第一個佃戶出現而走的流程就想通了這道理,少夫人雖沒說什麼,可是人再多了,見抵賴不過了再認錯,這幾輩子的老臉就越發丟了。
夏長富一頭汗,就到臺階下跪下:“少夫人,小的御下不嚴,連小的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求少夫人給小的一個機會。”
鄭明珠看一眼裴國海,卻見他坐的穩穩的,一點緊張的樣子都沒有,不過夏長富這樣子了,裴國海也不好表現的過於閒適,便低著頭,拿著茶碗蓋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拔著水面的浮茶。
鄭明珠心定了,看來哥哥給她挑的這個人倒是不錯的。
她便對夏長富說:“御下不嚴?夏爺給個明白話,這是第一遭,我給你一個機會。”
鄭明珠豎起一根修長的玉雕般的食指:“只有這一個機會,我要實話,只要沒鬧出人命,虧空多少,誰吃了租子,都不算大事,你們這莊子一年不過四五千的出息,就算少上一年的份,我就委屈點,手裡緊些也過得,只我這人眼裡揉不得沙子,受不了人哄我,說清楚了,今後改了,我就容得下。”
鄭明珠明眸掃了一眼裴國海:“若是這個機會沒說實話,今後我自己查出來,那可沒那麼輕省了。”
裴國海也正巧看過來,此時微微欠身,一副篤定的模樣,笑道:“少夫人的章程,小的們都知道了,今後自然更小心辦差才是。”
鄭明珠輕輕點頭,又把注意力放回夏長富這邊。
夏長富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眼神閃爍,似乎還在拿不定主意。
鄭明珠也不急,這才剛開始,才來一個佃戶呢,她急什麼。
待第二個佃戶進了院子門的時候,夏長富終於下了決定:“少夫人,容小的詳稟。”
鄭明珠點頭,起身進房去了,她打算給夏長富留一點面子,這個人她暫時不想換,他雖然是貪了財,但數量不多,從以往的記錄和這一次她實地檢視來說,這莊子算是管的井井有條,從來沒有出過亂子,佃戶們也很信服他,重要的是,這些佃戶能吃得飽穿得暖。
足見夏長富是個能人。
而且他管了這麼些年,有足夠經驗,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說實話,她也還沒人手可用,想換個更好的,到哪裡去換呢?
還不如收服夏長富,倒容易些。
夏長富和吳建榮那樣的人不一樣,吳建榮眼中沒主子,只有國公府,自然是不能用的,但對夏長富這樣的人,可以用,但要會用,首先要讓他有怕懼,知道主子是糊弄不得的,其次也要給他甜頭,給他臉面,收服了這樣的人,這莊子就無憂了。
夏長富彎著腰走進來,隨即就直挺挺的跪著,一臉的羞愧:“少夫人,小的也是豬油蒙了心,以前一直都規規矩矩的當差,只這幾年因家中兒子接連長大了,要娶媳婦,小的雖是個莊稼人,在這附近也有些體面,不好太寒酸了,一時就糊塗起來,剋扣了些租子,其他的就再沒有了,求少夫人明鑑。”
鄭明珠緩緩點頭,她這兩天經了許多事後,有句話不得不問:“你剋扣下來的,都是自己拿著了?其他沒有人知道?”
夏長富磕頭道:“都拿去做了小兒的彩禮錢了,小的原想著,這些事完了就再不做的。”
他眼角流出了老淚:“小的對不住少夫人,對不住公主殿下,少夫人就是攆了小的,小的也是活該!不敢求少夫人給體面。”
鄭明珠嘆口氣,說:“你先說說,什麼時候開始的,都剋扣了多少,哪些管事在裡頭。”
按照夏長富的說法,其實也不是什麼格外嚴重的事,近十年來,但凡風調雨順的年份,就多剋扣些,有災的時候,多報一點災損,因他管這個莊子二十年了,手下的管事早就是他的人了,抱了團,也有些甜頭,內務府每年例查,也查不出什麼要緊的事來,銀子和東西也都繳的數目也都很看得過去,便一直順順當當的過來了。
這次換了主子,因知道是少夫人的陪嫁莊子,少夫人又深閨才出閣的貴人,懂得什麼莊稼經濟,夏長富也沒在意,只是他一貫謹慎,在沒有摸清少夫人性子之前,也不敢妄動,只是如原本那樣做罷了。
沒想到,第一年就被少夫人釜底抽薪,查的個清清楚楚。
夏長富滿頭冷汗,這位少夫人,竟比內務府積